一個人在街上躑躅,踢一下路上的小石塊,渾渾噩噩的我是如此空虛。
灰蒙蒙的天空疊著厚厚的雲層,沒有半縷陽光穿過它,地麵黑漆一片,就像是被染色了一般的暗淡無光。
天空下起微微小雨,我馬上跑到天橋下躲雨,整個人就像乞丐般狼狽。
今天是上學的前夕,是令人討厭的星期日。不過最令人無可以奈何的,是書包裡還儲積著一大堆的功課。
唉……
歎氣成為了每天的習慣,這樣一來,我應該很快會由一把長而黑的秀發變成一個滿頭白發凡老太婆吧。想現在回家去,就會被轟炸一頓,所以還是先彆回去的好。
今天晚上好像有音樂節吧,反正也離會場不遠,去看看也不用花車錢。
雖然我討厭音樂,不過……唉,還是算了吧。
悠然走向會場,內麵好像是一片哄動。
是不是真的那麽好啊──我不羈的想法還是如此。
這應該是證明我沒有變的好例子吧。
拿出石爾給的門票,雖然好像遲了點,不過應該趕符及看她的演出吧。
工作人員撕開票號,把另一半門票還給我。
我推開演廳的大門,是一隊搖滾樂團在表演。
隨便找了一個空餘的位置坐下(因為我的位置早給人占了),看著唱歌和跳舞的,是同班的人啊。
想不到她們也會在。
拿起前麵椅背袋子裡的場刊,原來石爾的演出結束了啊。
這個隊伍的演奏真的是有些首不對尾的感覺,嘛──也罷,反正又不關我的事。
「咦?是林小姐妳啊。」會場的負責人在後麵拍了一拍我。
「什麽事?」我不屑地看著他。
「沒想到妳會來啊!早前為什麽我們派人拇妳妳卻拒絕演出呢?如果妳和石爾一起演出,一定會引起各界的關注……」他長篇大論的,我忍不住打斷了他。
「我早對音樂沒有任何興趣,彆再對我多說任何廢話了。」
「但……」
「這種音樂節太無聊了,我再也不會參加。」說罷,我毅然站起來,推開會場的大門,發出「呯」的一聲巨響。
觸目與否,根本毫不重要。
可能,這就是我錯的地方。
回到家中,誰都指著我罵得狗血淋頭,這場麵我隻能以一字形容:「煩!」
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功課的題目能使我在平靜中煩躁,也能使我在煩躁中得到平靜。
寧靜時總腹胡思亂想,又想起一年半前的事。
唉……又來了,這麽久的事還是放不開,可能我一輩子也不智再碰音樂了吧。
翌日,風高氣爽,我背著沉重的書包出門,走過一條漫長的路,回到吵鬨的校園中。
課室,是最令人瘋狂的地方。
對於我,是何等的可悲。
今天的熱門是什麽呢?
是兩個女的……就是昨天搖滾的那兩個人,她們正在高聲討論什麽「黑旋律」,應該是她們樂團的名字吧。真煩人,一聽到音樂就覺得討厭。
我毅然走出課室,就和石爾撞個正著。
「妳想去哪?都快上課了。」石爾托了托眼鏡。
「與妳無關。」我走到操場,鐘聲就剛好響起,我並沒有回去的意思,反而休閒地坐在木椅上,看著教學大樓上的白雲飄逸。
半向,白雲漸漸遠去,鐘聲也消失了。
「不回去可以嗎?」石爾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我的後麵。
「妳不也一樣。」我不屑一顧,姿勢顯得更為放鬆。
「音樂課吧。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否則兩人都會記作擴課的,大過哦!」
「不對,還有一個方法。」
她愕然一下。
「什麽方法?」
「妳回去就好了不是嗎?我又沒有為難妳叫妳留下來陪我,我根本沒興趣和妳在這裡賞白雲。」
「早知道妳會這樣說的了──不過還是走吧,妳每次都這樣,可是會被踢出校的啊。」
「這不是妳所期望的嗎?」我嘰笑著,臉上儘是一副欠扁的樣子。
「原來妳是這樣看我的啊──我有這麽腹黑嗎?」她瞄著我的臉,一眼不眨的,白癡也明白她在想什麽了──
「我回去總行了吧──」我敷衍了事。「不過我要拿一樣東西。」
「拿什麽?」
「耳塞。」
她無奈地看著我,一副汗流浹背的樣子。
「哪有人上音樂課帶耳塞的啊……」
「妳管我。」
就是這樣,我帶著耳塞渡過了這一節音樂課。
在下課時,音樂老師叫住了我。
「林紋,妳過來一下。」她的語氣,一聽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了。
我跟她走到一邊,不悅的看著她,同時,她以同樣的眼神看著我。
她「呯」一聲把一本五線譜丟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