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吳不笑的昏倒,我們的計劃延遲。黑眼鏡把吳不笑安頓好,坐在我對麵看著我,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眼神,什麼心情。
“你,明白了一些吧。”黑眼鏡此時的聲音略顯低沉,看來他也不是無時無刻都嬉皮笑臉的啊。
我點點頭,沙啞著說:“嗯,明白。”
黑眼鏡不說話,看著我,等待著我的決定。
我默了良久,終究還是開了口:“請告訴我吧。”
......
黑眼鏡的話徘徊在甬道裡,久久不散的無奈和淒涼。我努力告訴自己,經曆這些事的人是吳不笑,不是我。
可是那話對我而言就像是一場惡毒的預言,預言我是怎樣從一個天真無邪變化成吳不笑的。
心在顫抖,下意識去回避,可腦海裡不斷浮現著我自己的臉和吳不笑瘋狂的臉,沉沉浮浮,重重疊疊,虛虛實實,但,終究還是彙成了一雙絕望的眼。
雙腳拱起,我把腦袋埋在膝蓋中,這個動作也許是人類身體想要逃避什麼的本能動作。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為害怕隻要一開口就是認輸。
其實這個故事也不是怎麼樣,就是一場狗血的舍身為人,這樣的事情我不是沒有聽到過,隻是,一旦故事裡的主角代換成了自己,那便是撕裂心肺的絕望。
吳邪,是我,我明白他的感受,明白他會有怎樣的心情,沒有辦法把他和我自己分開,即使是一遍又一遍告訴我自己,那個人是吳邪,吳不笑的前身,不是我,不是我,可他的心情隨著那個人的動作而牽動,我也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那種痛苦,痛的我左肋生疼。
那人來救他的時候,會心動。
那人突如其然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是很氣憤,但更多的是欣喜。
那人走進青銅門的時候,傷心地不能動彈,仿佛時間都凝聚在那人的最後一抹微笑上。
看到那人背叛了他的時候,心底的幽寒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