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張起靈問。
吳不笑張著嘴,想說什麼,嘴唇在發抖,良久良久,還是閉上了嘴,低下了頭。
我拍拍吳不笑的肩,想安慰他,卻說不出一個字。
“也好。”吳不笑突然說,我驚愕地看著他,吳不笑抬起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燦爛無比的的微笑,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這樣不是很好麼?”
我心頭一揪,險些站不穩,瞟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臉冷漠的張起靈,低下頭,死命咬著牙,心頭狠狠說,張起靈,這聲‘也好’太沉重,你配不上!
然後吳不笑保持著那種表情,眯著眼對張起靈說:“我認識你,你叫張起靈,我是你的朋友,我叫吳邪,這位是韋榕,外麵還有一些人都是你的舊識,一會兒他們就來,剩下的……他們會跟你說的。”
沒有人把話接下去,吳不笑露出一種尷尬的表情,看了張起靈一眼,說:“……那我先走了。”
說完,手上輪胎一轉,離開了房間。
張起靈盯著我,想從我嘴裡知道些什麼,我心裡發苦,特彆是看到張起靈的臉後,感覺更加苦,苦得都快恨著他了!
我看他,明明對待傷員應該好聲好氣,但我嘴裡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些刻薄話:“張起靈,年歲不知,出生不知,家世不知,我們和你隻是萍水相逢,你腦袋受了重傷,現在失憶,就這些。”
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鈍痛,我心頭也是一痛,但更多的是爽快,想起吳不笑眼中的苦澀,我嘴角一挑,對他說:“這裡的人和你都沒有任何關係,你可彆去招惹他們。”
說完,轉身。
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雙刀刃了,他在悲傷,我的心裡也在流血,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了門,迎接我的是狠狠的一巴掌,原來吳不笑一直都沒走。
我愣了愣,眼淚奪眶而出,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沙啞著聲音對他說:“對不起,但我不後悔。”
吳不笑眼睛紅紅的,瞪著我,像是要把我看穿。
我蹲下身子,與吳不笑平視,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閉著眼說:“現在沒有人了,你隨意。”
下一秒,懷中被充實,胸膛被染濕,毛絨絨的發絲在我下巴瘙癢,我低下頭,淚水肆虐。
“笨蛋……”
兩個人,一顆心,相擁而泣,嬌嫩得像玫瑰的年華,就此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