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從一踏進這裡我就感覺到了,是“天仙子”吧!沒想到居然花這麼多的心思布置這裡。”夏洛說。
“天仙子即是莨菪(làng dàng),性毒,患者呈麵紅、煩躁、哭笑不止、譫語、幻覺、口乾膚燥、瞳孔散大、脈數等。嚴重者可致昏睡、肢強攣縮,甚至昏迷死亡。”歐陽冰泉緩緩道來。
“所以,這一切足以為古宅營造一個恐怖陰森的氛圍,也就不會有人來這兒了。杜世,你不是想知道那些屍體都藏在哪兒嗎?我告訴你就在院正中的那口井中。五行相生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而縱觀全院,唯有那口井的位置最佳。”
“稟大人,我們已找出了嬰兒的屍體。”衙役將撈出的屍體抬了上來。
腐爛的屍體散發出陣陣惡臭,“這些嬰兒還未足月卻已命散黃泉,試問你於心何忍!”
“楚大人,就算這些屍體是在井中找到的,你又何以證明是我所為?或許是有人見這古宅被廢棄,就選此為藏屍之處又有何妨?”
楚辰軒搖了搖頭,歎息道:“杜世,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改,冥頑不靈!看來你真無藥可救了!好!既然你想要證據,我就讓你的夫人把證據拿出來!”
聽到楚辰軒的話,杜世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額上冷汗直冒。而杜家的另外兩人也是麵如死灰,臉色相當難看。
“我夫人幾年前就已失蹤了,敢問楚大人你又到哪裡找我夫人?”
楚辰軒直眉怒目杜世,“你當真一點悔意都沒有麼?你站在這間屋中,內心中就無一絲恐懼嗎?你的夫人可是時時都盯著你呢!來人,去把那張床移開。”
“是!”衙役立刻上前挪開了床,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具被人切掉雙手和雙腳屍體,她正睜著雙眼,看著注視他的人們。那張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竟然掛著淡淡的微笑...
眼前這個場景所帶來的巨大震撼,讓眾人感到恐懼不已。
也讓杜世開始不斷的顫抖,他很想往後退,離開這裡,但任他如何的用力,他的雙腳卻始終留在了原地。他似乎看到了妻子正朝挪來,沒有四肢如蟲般地蠕動,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啊——”他嚇得跌坐了下去。
“杜世,她就是你的妻子吧!怎麼現在害怕了?她至死都不能相信殺死她的竟是自己深愛的丈夫,連死都不瞑目,微笑著深情地注視著你。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一封信,你的所作所為我已知曉。”
楚辰軒指著杜世說道:“你為了成名,夥同趙炎和張仁山,偷盜嬰兒,挑選合適的將其下鍋煉藥。而不合適的你就將他們做成藥湯供人服用,稱其能能補氣養血,調和陰陽。你的妻子得知此事,便勸你去投案,而你卻不知悔改狠心痛下殺手,我說的對不對?”說完軒軒直視這會兒目光呆滯的男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杜世抱著頭失聲痛哭道:“是我!都是我!是我傷害了她...”
“杜世,你難道不知你妻子已有身孕了?”這麼一說,所有人才發現這具屍體的腹部微微隆起,顯然已有身孕了。
“什麼?身孕!不...這不可能...”
“大哥,大嫂不告訴你,本打算給你個驚喜的,可誰知...”一旁的杜然說。
“杜世,想必你妻子的屍體不是你處理的吧!否則,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事的!所以,杜康,屍體是你處理的!”
“楚大人,饒命啊!當時我發現大哥殺了大嫂,念及我兩兄弟情深,所以才想到了幫大哥處理屍體的。大嫂不是我殺的!”
“你將她肢解後,把屍體藏匿於牆中,而後你把四肢釘入了木床之下的暗格內對嗎?”
杜康不可思議地看著楚辰軒,她怎麼會知道的?
“哼!當時,我在檢查這間屋子的時候發現了床底下的血跡,不過這痕跡已經有些時日了,所以這絕不可能是緋兒留下的,於是讓我找到了殘肢。之後你們就搬出大宅,在周圍散播此處鬨鬼的傳聞,目的是為了阻止人靠近此處,同時擺下陣法、種上天仙子。這樣就算有人不小心闖了進去,你們也可高枕無憂了,的確是天衣無縫的安排。”
突然楚辰軒轉向杜然,怒視著他問:“杜然,你為什麼要傷緋兒?”沾有藥味的布條依然說明問題了。
他淒然地一笑說:“楚大人,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是我傷害了雪海姑娘,不僅如此,就連張仁山也是我殺的。”杜世猛地抬起頭看著他,“大哥,你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包括殺大嫂。那晚我見你匆匆來此,不放心便跟來了,聽到你們的談話,他們威脅你而你又打死了趙炎,當張仁山逃出來的時候,我就用木棒打死了他。”
“三弟,都是大哥的錯啊!連累了你。”杜世抱著杜然哭道。
“杜然,你尾隨緋兒並發現她找到了你大嫂的屍體和這裡的秘密,所以你企圖殺她滅口是嗎?你在動刀的那一刻可曾想過緋兒對你的恩情,你難道就沒有一絲遲疑嗎?”
杜然跪了下來,流下懊悔的淚水。當那把匕首刺進那個天仙般的女子身體裡時,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世事難料,明知是錯的卻依舊錯下去,最終導致不可收拾的結局。人可以用愛得到全世界,也可以用恨失去全世界。
“想知道東西藏在哪裡就出來吧!李鑫!”
暗處李鑫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