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吟鬆風淡淡問道。
如此直白一問反而讓白無儘一時無法接話,他有些尷尬地後退了小半步。
“你這樣太令我傷心了,居然對我一點都不好奇。”
吟鬆風表示:你不也對我一點不好奇嘛!
“我非是對你不好奇,隻是你我萍水相逢,很多事你若不開口我則無權過問和知曉。”
白無儘點頭表示此話有理,但是俗話說得好——主動了才會有故事。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不過先不管了,反正就是這意思。
嗯!
白無儘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轉而對吟鬆風說:“我們雖然算是半個合租,但是對彼此都不是很了解,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還有共同的事業,我們是不是要跟對方交個底?”
白無儘眨巴眼睛,是想要套套他的家底,誰知吟鬆風卻以為他知道了他是哥兒這個身份,此刻正糾結著要不要告訴他。
見吟鬆風麵露難色,白無儘聳肩,歎了口氣,為了表達誠意,他決定自己先打個樣兒,於是在吟鬆風詫異的眼神兒中,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了兩張銀票,往餐桌上一放,聲音清晰地說:“二百兩。”
吟鬆風看著他這一行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就這?
“就這。”白無儘回答,一眼就讀懂了他臉上的表情,並精準撲捉信息。
“我的東西都在錢莊,未曾計算過,應該是不止二百兩。”吟鬆風回答,在心裡默默盤算,這小子搞了半天居然沒有打他的主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財產上麵,簡直可惡。
“你當然不會隻有二百兩,彆的我不知道,就你這竹屋來說,堪稱一棟小彆墅了。”白無儘羨慕地語氣說。
其實他也不止二百兩,不過都說了是打樣兒。
“快先彆說這個了,飯菜要涼了。”吟鬆風提醒道。
兩人聊至興頭越扯越遠,忘了這是隆冬季節,飯菜端上桌哪能放很長時間,虧了桌下盛著爐火,有熱氣烤著,不然真就是冷飯冷菜了。
白無儘夾了塊糖醋排骨吃著,心裡細算破廟改建的完工日期,但是沒有具體數字可以確定。
“客棧那邊你準備用什麼材料建,是木頭還是竹子,或者青石?”吟鬆風邊吃飯邊問。
白無儘哪裡知道還有這講究,開口就是:“當然是用磚啊!”說完立馬後悔,這個時候哪有什麼磚啊。
“我的意思是你剛剛的建議就很好。”
“我剛剛沒有建議。”吟鬆風淡定回答。
沒有嗎?
白無儘略顯尷尬,虛心問道:“那你剛剛說的什麼來著?”
“我說用木頭、竹子還是青石,不過青石的話應該會多花些銀子,你平日裡做賬的時候有沒有做這些預算。”
白無儘第一感覺就是很疑惑,青石是什麼?是不是類似磚的東西?
“那如果用青石的話會多多少啊?”
“青石的價格是木頭的一倍之多,城中那些有名的客棧基本都是用青石,也有用磚石瓦的。”
白無儘:……
“其實我們的客棧,我建議是木質材料就可以,不需要金碧輝煌和流光溢彩,隻要做到能食宿就夠了,畢竟你也知道,客棧的目的是為了盈利,而不是為了情調,因為這個位置,給不了它情調的資格。”
“沒錯,客棧一旦落成,來往的都是旅途中的人,沒有誰有那個閒情逸致。”白無儘讚同道。
破廟的位置在城外,一旦開張營業,估計晚上的生意比白天還要好,因為白日裡大家都在趕路,天黑了才會尋一個落腳點。
飯也吃的差不多,白無儘率先站了起來,說:“先把碗筷收拾了,我跟你一起。”
“你有事兒?”吟鬆風問,一點不馬虎,麻溜兒地開始收拾桌子。
他現在確實有事,因為此刻熱血沸騰,搞事業的心情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激動人心的。
午飯後兩人回到書屋,琥珀眯著眼睛睡在壁爐前的躺椅上。
白無儘來到案桌的位置檢查招募令,果然幾張看下來,他的表情有些嚴肅。
“招募令寫的有什麼問題嗎?”吟鬆風有些擔憂地問,但是上麵一應內容都是根據白無儘的口述寫的。
白無儘搖了搖頭,看著吟鬆風的眼神很是安心。
“招募令寫的沒有問題,隻是有一點漏掉了,你想想,當日我們提及的客流量,就是說來住店的客人,他們中許多人都是往返兩地的商人,或者是外出辦事的但來不及趕回城的,又或者是出城的但是由於被事情耽擱,出城時已經快天黑的。”
吟鬆風認真聽著,然而始終雲裡霧裡沒有明白這些跟現在的招募令內容有什麼關係。
“我的意思是需要有人值夜。”白無儘解釋,心想這下總應該明白了吧。
“客棧一直有值夜的人,如果有人來,他會知道的。”吟鬆風回答,看著有些著急地白無儘,他竟笑了起來。
“有,有就好啊。”白無儘小聲說,見他還笑,於是有些假裝著生氣:“你還笑,這有什麼好笑的。”
吟鬆風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抬起來揮了揮,那樣子仿佛是笑到了肚子疼。
哼!
白無儘傲嬌地扭過頭不看他,繼續看著招募令,心說:這瘦金體寫的真漂亮,就像吟鬆風的手指一樣,纖細修長,膚白柔嫩,如果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