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醒過來的時候星光點點,月色朦朧,四周沉寂,身體一動,火辣辣的疼痛布滿全身,吃力的挪動身體調成坐姿,冰冷的牆壁讓神智清晰,舔了舔失水的嘴唇,逼自己扒了幾口嗖飯,他不能倒,他要活著,保存體力挨過下麵的煎熬,他要等幕幕來,他一直堅信著。
並無焦距的黑瞳,望著牢門,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三更天的梆子剛過,牢門被打開,連童帶著戾氣來到他近前:“精神不錯麼,應該可以陪我玩完剩下的東西。”
靈犀收回飄忽的眼神,將目光定在自己的雙手間,垂目養神。
連童讓人端出一個盤子,上麵零零碎碎的堆著十幾個藥瓶,異常興奮道:“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你今天運氣很不錯,能一一領教其中的厲害,隻是不知道你能挨幾種,浪費可不好了。”說著從中拿出兩個瓶子,示意獄卒給灌下去。
獄卒戰戰兢兢的磕巴道:“公,公子,弄死人不,不好了,大,大人那裡。。。。”
“少廢話,本公子做事,不用你來多嘴,給他服下去。”
靈犀弓著身體咬著牙齦,表情扭曲,呼吸急促,汗水順著額頭滴落,手指摳入地麵,眼瞳清亮逼人,嘩啦啦的腳鐐聲,預示著主人的痛苦與忍耐。
“啊”隨著沙啞的慘叫聲,靈犀的身體抽搐了幾下,臥地不動,亂發掩蓋主青白的麵容。
連童揚揚眉,得意一笑:“有趣,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彎腰踢踢他,“喂,死了沒,不要掃了本公子的興,”地上的人沒有反應,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公,公子,人不會死了吧,這,這可怎麼辦?”“死就死了,隻是浪費我的好藥罷了。”連童嫌惡的又踢了兩腳,“真是便宜他了。”
“公,公,公子,你。。。”“混賬連個話都說不好,自殺算了。”獄卒搖著頭,張著嘴驚愕的瞪著他,
“乾嘛,我呃”喉嚨忽然被扼住,空氣突然變得稀薄,“楞,楞著乾嘛,救,救我”連童吃力的擠出單句,雙手死命的想掙開後方的鉗製。
獄卒楞了幾秒後,趕忙上前搶救,靈犀被強勢拉開,布滿血絲的黑瞳放出吞噬般得凶光,連童坐在旁邊摸著脖子,呼吸不暢的慢咳著:“混蛋,咳咳,把剩下的藥,咳咳都給他灌上,咳咳。”
獄卒邊幫著他順氣,邊猶豫的看著大口喘氣,全身血跡斑斑,被折磨快要殆儘的靈犀,心生不忍。
好不容易緩過氣的連童,抬頭盯著發呆的獄卒,聲音陰□□:“難道你想吃點麼?”
獄卒嚇得一哆嗦,忙爬起來端著盤子,來到被壓倒在地卻倔強強韌如昔的男子麵前。
靈犀無力的掙紮了幾下,眨眨雙眸湧出一絲悲涼。
啪啪,清晰近耳的拍掌聲,顯得格外的詭異。
“誰?”連童心驚的大喝道,其他人全身發涼的張望四周,拔出佩刀。
“哎喲,場麵怎麼這麼血腥,真是擾人好眠。”眾人黑線,什麼人三更半夜來這兒睡覺。
隻見黑影一閃,全體倒地,灼灼月光映照出一張顛倒眾生的麵孔。
來人如散步般拍拍手,彈彈身上的灰塵,抱胸而立,饒有興致的跨過地上的障礙物,看著無法動彈的連童,莞爾一笑:“美人兒受驚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我太漂亮了嗬嗬。”
連童望著那張美得炫目的臉龐,有點暈眩,芙蓉麵,粉黛眉,楊柳細腰不盈一握,等等他。。。不她是個女人,一個長得像男人的女人。
“你”聲音顫啞,喉頭滾動,麵帶驚嚇,身體不受支配。
來人點著他的鼻尖,笑道:“你想問我是誰對不對?”連童惶恐的點頭。“嗬嗬,美人問了當然得說了,我叫緋素,你可以叫我素素。”說著輕浮的吃了他一把豆腐,轉身離開。
連童反射性的想叫出聲,無奈隻是微弱的發出幾個單音。
緋素輕輕的將昏迷的靈犀扶起,塞了一枚藥丸進去,靈犀悠悠的睜開眼,吃力的拉開兩人的距離,淡淡道:“你是誰?”
緋素彎著細眉,有些驚奇道:“咦,你是第一個對我如此冷淡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