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退堂鼓說響就響。(2 / 2)

紙靈姥姥:“……”姥很感動,但,姥暫時不想這麼感動啊!

趙小銘卻去意已決,勇敢地打開了房間門,又勇敢地打開了寢室大門,然後,鬼鬼祟祟地探了一顆腦袋出去,緊張兮兮地在走廊上左右查看一圈,確認危險鬼物不在,才安心地踏出了寢室大門,昂首挺胸地朝著左邊那條離他最近的樓梯走了過去,手中始終攥著那根木質掃把。

紙靈無奈,隻好跟上,小聲提醒:“還是不要這麼光明正大吧,彆再驚擾了樓下的那隻。”

趙小銘都已經走到兩節樓梯之間的緩台了,聽聞此言,腳步猛然一僵:“它這麼快就吸到樓下去了?”

紙靈姥姥:“樓上那隻是樓上那隻,樓下那隻是樓下那隻,不一樣的!”

趙小銘的冷汗頓時又冒出來了:“不是啊,我姥剛才不是說那隻魅是獨身麼?隻有一隻啊!”

紙靈姥姥很無情地告知說:“不,你親姥的意思是說,一層樓一隻。”

趙小銘:“……”你怎麼不早說清楚呢?!

果然,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還是不怎麼適合我這種低能兒去闖蕩。

勇敢失敗……

下一秒,下端樓梯儘頭的地麵上就蔓延起了白霧和白霜,幾縷漂浮的長頭發閃過了防火門的門框。

鬼魅在靠近。

退堂鼓說響就響,趙小銘大驚失色,轉頭就往樓上跑,紙靈姥姥緊隨其後。

然而這倆人才剛剛跑回四樓,防火門裡麵的走廊地麵上竟然也蔓延出來了一層冰冷的白霜……

*

一走出那棟豪華的寢室樓,月鎏金就對身邊的紙靈外孫兒說了句:“你先在此等待,八成會有人來找你。”

她曾當了那麼多年的反派,所以對反派的手段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若隻是為了喂食區區幾隻鬼魅就大費周章地讓整座學堂的師生們都陷入昏睡狀態,那純屬脫褲子放屁,毫無道理,所以幕後之人一定還有更重要的目標,喂食鬼魅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至於這個目標是不是她的外孫兒,月鎏金不太確定,但防患於未然,還是讓這個紙靈外孫兒留在這裡給她的真外孫兒當擋箭牌才比較穩妥。李代桃僵,以假亂真。

“若那人問你要去做什麼,你就說你正準備去遊泳館當誌願者。”月鎏金繼續交代道,“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人引走,讓其遠離這棟樓。”

紙靈趙小銘先點頭,然後問:“您現在要去哪裡?”

月鎏金:“北方。”又道,“遊泳館是不是也在北?”

“是。”紙靈趙小銘雖然是被月鎏金的靈氣吹活的,但包了趙小銘的頭發,所以繼承了趙小銘的部分記憶,“這座學校建在半山腰,坐北朝南,越往北走,地勢越高,遊泳館處於地勢最高處。”

月鎏金“嗯”了一聲,沒再多言,解除了隱身法,變成了趙小銘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行上了朝北走的大路。即將行至遊泳館時,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迅速拿出了她的寶貝老年機,操作並不怎麼嫻熟地撥通了梁彆宴的電話。

等待音響了不到三聲,梁彆宴就接通了電話:“喂,怎麼了?”

月鎏金:“你現在在哪兒?”

梁彆宴:“寢室區,有魅,你們遇到了麼?全體師生不明原因陷入昏睡,我擔心會有人突然驚醒激怒魅,所以正在和紙靈們一起巡視。”

他中午一直和月鎏金呆在一起,兩人誰都沒有去食堂;他也沒有和趙小銘住在同一棟寢室樓裡,所以月鎏金就先把趙小銘告訴她的有關有人在食堂免費發送奶茶的事情轉告給了梁彆宴,然後才說明了給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那些人肯定都沒你外孫兒能作死,留幾個紙靈巡視就行了,你現在最好親自去找你外孫兒一趟,盯著他彆讓他亂來。”

梁彆宴的語氣中透露著疑惑:“你沒和小銘在一起?”

月鎏金:“我現在變成了他的模樣,正要代替他去遊泳館,臨走前在他身邊放了個紙靈。”

梁彆宴沉思片刻:“你有把握一舉鏟除北方的邪祟?”

月鎏金也沉思了一會兒:“諦翎給我塑了金身。”

電話那邊的梁彆宴愣住了,速來沉冷的嗓音微微輕顫:“你是、”

然而還不等他把後半句話說完,就被月鎏金打斷了:“嗯。”

梁彆宴的呼吸再度一頓:“……為、何?可與我有關?”

前世的記憶他大多都不記得了,殘留在腦海中為數不多的記憶也僅隻是幾個毫無關聯的片段,根本無法幫助他回憶此前。

他甚至都不記得和她之間曾有著怎麼樣的過往,一絲一毫都不記得了。

月鎏金想了想,回答:“有些關係,但關係不大,那時的我行事全憑心情喜好,我若不願,諦翎也無法奈我何。”

梁彆宴不置可否,默然不語。

許久之後,他才又開了口:“北方之物,應與我族有關。”

月鎏金一驚:“神族遺物?怎成邪祟了?”

梁彆宴如實告知:“我神骨不全,隻能感知到一絲氣息,具體是何情況也不得而知。”

月鎏金輕歎口氣:“行,我見機行事。”

梁彆宴卻道:“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既然與我族有關,就應當讓我去處理。”

月鎏金:“可你也說了,你神骨不全呀,還逞什麼能?照顧好外孫兒可得了。”

梁彆宴:“……”

月鎏金又嚴肅警告:“我可告訴你,我的寶貝外孫兒可脆弱了,身心都很脆弱,你可要好好保護他!”

梁彆宴都被氣笑了:“他不是脆弱,他是被慣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我才不管那麼多,反正你得照顧好外孫兒,不然我就拿你泄憤!”也不給梁彆宴反駁的機會,月鎏金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讓他自己好自為之。

梁彆宴無奈,心說:合著我還得把那個臭小子當祖宗供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