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川慌忙拆開一旁的寶寶紙巾給小魚擦眼淚。
紙巾還是接糖糖回來的時候在育崽房買的,可惜糖糖一直很乖,不哭不鬨,吃東西也很講衛生,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寶寶紙巾的吸水性很好,香香的,十分柔軟,將小臉擦得乾乾淨淨,淚痕全都消失,清爽舒服了不少。
給小家夥擦完眼睛,沈遙川旋即又拿出今晚給他買的夜宵,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怕他再掉眼淚。
棠鯉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這個C級卡牌實在是太垃圾了,竟然不能自行控製時長。
不過勝在比較便宜,吐槽歸吐槽,也確實不能對它要求太高就是了。
也有能夠控製時長的升級版哭卡,不過是張A級卡,貴很多,棠鯉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行勤儉節約的良好美德,買了次一點兒的湊合用用。
結果就是在卡牌作用的時間內因為情緒微微波動,控製不住地掉眼淚。
真丟臉……
被沈遙川這麼擦了一通眼淚並且拿出夜宵誘惑之後,棠鯉的情緒徹底平複了下來。
夜宵是一整條烤魚,成年人巴掌大小,是褚伍來的時候沈遙川叫他帶的,熱乎的,還很脆。
沈遙川將魚肚上最嫩的那塊肉掰給棠鯉,自己也跟著咬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不知道小家夥會不會喜歡。
雖說小崽子的飲食少鹽少油最好,但幼鮫的胃相當於人類四五歲孩子的胃,這些東西也是可以適量食用的,買之前他還特地聯係了育崽房的工作人員,確定能吃之後才買的。
偶爾開個小灶也沒什麼關係。
見小崽子不再掉眼淚,抱著那塊魚肉啃得小尾巴微微搖晃,沈遙川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幼崽脆弱、敏感、膽小,但也十分好哄。
貓貓水母聞到香味饞得喵喵叫,一直用小腦袋拱棠鯉的尾巴。
可惜棠鯉並沒有將手中的烤魚分給它吃,他並不知道貓貓水母是否能吃這種東西,不敢亂喂,要是喂出些什麼毛病來就不好了。
好在沈遙川給他掰的魚肉並不是很多,沒一會兒就吃完了,也吃飽了。
再沒有比吃夜宵更幸福的事了。
沈遙川那邊也將剩下的魚給解決掉了,不待他與棠鯉互動,一通電話便打了過來,沈遙川愣了一下,直接接了。
褚伍:“老大,查出來了,人也抓到了,但是已經自殺了,您明天過來見見嗎?還是……”
按照沈遙川的性格,十有八.九是要今晚連夜過去見人的。
誰料沈遙川卻點了點頭,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棠鯉的方向,道:“我明天一早過去,那邊你多留意……是個什麼情況?”
褚伍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沈遙川這回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但還是趕忙解釋道:“這人是‘地下區域’的,背後應該有組織,但是他不招供,提前□□自殺了,查到他特彆討厭鮫人,好像是因為家裡以前有人被精神力暴動的鮫人殺害,他還加入了什麼反鮫人組織,組織裡都是討厭鮫人的人類,但都是些地下區域閒著沒事兒的無業遊民,沒什麼實權,成天兒無能狂怒……”
褚伍話還沒說完沈遙川就明白了。
鮫族和人族的對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大家表麵上都和和氣氣的,是夥伴,但確實有個彆極端群體存在的。
沈遙川見過特彆討厭人類的鮫人,也見過特彆討厭鮫人的人類,很少,但大多都很偏激。
家人曾被精神力暴動的鮫人殺害……
是不希望他這個精神力受損的鮫人繼續存活在這世上麼。
可他這雙手隻處決過攻擊藍星的其他星球的生命體。
有些好笑。
沈遙川並不覺得生氣,僅僅隻是覺得有些好笑而已。
棠鯉聽的十分認真,大概明白今晚發生了什麼——應當是有個特彆討厭鮫人的人類想要刺殺沈遙川,失敗了,被抓到了,但自殺了,那個人甚至與沈遙川一點乾係都沒有,僅僅隻因為他是個精神力受損的強大鮫人,他的背後可能還有其他勢力,但因為他的自殺都無從知曉了,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些什麼蛛絲馬跡。
棠鯉有些心疼沈遙川。
保護的子民反過來想要陷害自己……擱誰誰不心寒?
農夫與蛇不過如此。
沈遙川和褚伍又聊了會兒之後便掛掉了電話,他打算明天一大早就過去,今晚就不繼續折騰了。
今晚會有哪些人睡不好覺呢……
反正他不會。
盯著沈遙川纏著繃帶卻光禿禿的手腕,棠鯉終於發現了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他給沈遙川的那枚小貝殼呢?不是被沈遙川做成手鏈戴在手腕上了嗎?現在怎麼不見了?今晚不小心弄丟了嗎?
見小家夥正看著自己,掛掉電話之後沈遙川便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哪知道小家夥竟一把抱住他的手,發出疑惑的“啊”的聲音,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