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打斷的老人並無不快,困惑的眨眨眼。魔藥教授在座位裡轉動了下身體,仿佛這細微的改變能給他帶來莫大的動力,鼓勵他進行下麵的對話:“是的,是的,那是真實的而非‘救世主’的幻聽,那是……”
“那是黑魔王,我是說那個聲音。”吐出答案的Snape似鬆了一口氣又似提起整顆心,右手輕輕的撫過左前臂,一絲晦暗閃過半闔的眼。
“啊……”Dumbledore半是感慨半是驚訝的歎息,不自覺地又端起甜飲,用灌的方式倒入口中。被Snape有些亂出拳的路數晃得迷惑不已的Dumbledore,食之無味的吞下甜飲,他還不確定要說些什麼。
“我聽力無礙,相信Potter也是。難道隻是傷疤被施加了擴音咒?”嘲諷的反問卻□□巴巴地說出。
清清嗓子,Dumbledore知道有些事情已經遠超他的預計:“Severus,你知道,Harry的母親Lily是為了救他而死的,Lily對他那強烈的愛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不是傷疤,不是看得見的痕跡……被一個人這樣深深地愛過,儘管那個愛他的人已經死了,仍給他留下一個永遠的護身符。它就藏在Harry的皮膚裡,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標記,它包含了無私的奉獻和深厚的血緣之親。”
魔藥教授有些出神,恍惚的點頭認同。
“但是,我一直猜測這傷疤還有著其他的意義——”停頓一下,Dumbledore猶豫地給出可能:“比如,給那孩子的靈魂造成了一些傷害,或者產生了某些連接……”
中年男子暴躁的站起身,用他驚人的肺活量咆哮:“該死的,當初你信誓旦旦地告訴我,除了一個傷疤他見鬼的完好,口口聲聲的要求我保護他,而現在……”
現在沒有人還在椅子上了,後不退讓的老人提高音量:“那一晚,高錐克山穀的那一晚,一切是混論的,狂暴的,神奇的,也令人費解的。”
“而現在,你該死的告訴我當初並沒有掌握情況,你是這個意思吧,is that it,Albus Dumbledore?”胸口劇烈起伏的男人向前傾身:“It’s a lie.That’s true,I think.Only!”
“我很抱歉。”老人閉上眼不再看他,疲憊蒼老的聲音重複述說:“我很抱歉,Severus。”
男人深深地呼吸,他不知道對麵這個一直強大的男人此時的表現是逃避,是難過,亦或是做戲,但他知道現在必須強迫自己回到座位上了,並且也這麼做了,之後他緊緊盯著辦公桌上的白瓷杯,不置一詞。老人也重新坐下。
一陣安靜後,男人乾澀的嗓音在辦公室響起:“就Potter今天所反映的情況來看,你的猜測顯然靠近真相,原來Hogwarts現任校長除了白魔法外,預知也是一流的。”
Dumbledore可以聽出這話語中透露出的平和,老人明白毒舌的男人正儘力表達出善意,一片溫暖驅走了前一刻的疲憊,輕快的回應男人的諷刺:“事實上,我本人也是第一次知道,或許未免浪費我應該多運用一下?”
魔藥教授冷哼一聲,完美的假笑重新掛起,“Albus,這件事要告知他吧——我們的‘救世主’,鑒於你對他的認同。所以希望你儘快處理好,我相信Potter先生一定不會拒絕你的邀請,你的溫馨會談。”
“是的,是要告訴他,”老人笑得狡黠:“但我畢竟是一校之長,又上了年紀,日常工作已讓我疲憊不堪,再占用我的休息時間就說不過去了。”
Snape臉色一變。
堵住拒絕的話語,老人刻意提醒他:“相信你一定不會因為要在‘勞動服務’時間多說那麼幾句話,而拒絕一個老人的請求,Severus。”
魔藥教授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了,在某些事上Dumbledore總是莫名的堅持。於是,魔藥教授慢慢站起身,一邊低頭用手撫平黑袍上的褶皺,一邊應承下來。
“Good night,Severus,願你有個好夢。”Dumbledore道彆的話直到魔藥教授大步踏入地窖時仍在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