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卑微的生命中,總是會出現這樣一個人。明明弱小,卻比強大者更加堅強;明明貧窮,卻比富裕著更加充實;明明清閒,卻比忙碌者更加快樂。
那正是梅雨時節,走到哪兒都能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氛。也正因為這壓抑的氣場,道館也日益衰弱下去。弟子們不是請假就是退出,總有一大堆的理由不來訓練。不過我也理解他們,這麼差的天氣,如果是我,我也不想來,隻可惜,我不得不每天都去報道,誰讓這是我爺爺的道館呢。
那次的雨季,是我見過的最差勁也是最長的雨季了。半個月過去,道觀的弟子就隻剩下我和羽子兩人。
羽子是男孩子,全名叫幕申羽,因為比我小一歲,所以我親切的叫他羽子,而他也親切的叫我姐。因為是男孩子,他天生就喜歡劍道,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我們道館來,自從來了之後,每天都第一個進去,最後一個出來。
第一次看見他,我就深深的蔑視他,因為他那時候很瘦小,整個人都病怏怏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不爽。但是在那年的館內切磋賽上,他讓我對他有了大大的改觀。他以全場第二的優秀成績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當然,第一是我,雖然他隻比我落後了一分。
現在,全場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雖然冷清,卻也清閒,更何況練場時,爺爺也從來不來巡視,對我們特彆放心。
但是真正恐怖的事情發生了。爺爺不來巡視,不是因為對我們放心,而是因為他突然得了一場大病去世了,道館也麵臨著要閉館的空前大危機。
那天,我抱著爺爺送給我的木刀,呆愣愣的坐在道館的台階上,望著庭院裡的積水出神。我知道,葉子的離開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有樹的不挽留,再厚的劇本,也有最後一頁“天長地久,談何容易”。
身邊傳出絲絲聲響,扭頭,是羽子坐了下來。再把頭扭回來,我把頭放在木刀的刀柄上,閉上眼睛。
“姐,彆太難過。”耳邊傳來羽子悶悶的聲音,顯然他也剛哭過,“我想,館主也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