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小心翼翼的向樓梯口走去,既然血伯爵在最頂層,那麼直接上去無疑是最經濟的方法,況且也沒有其他方法。
待到了樓梯口,我們都長籲一口氣,雖然隻是短短幾步的距離,但卻充滿了壓抑與恐懼的死亡的氣息。黑暗與寂靜仿佛是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我們的咽喉。
我們站在樓梯口,看著盤旋而上的樓梯,猩紅的地毯,鎏金的扶手與黑黢黢的不見儘頭的前路,壓抑住自己的恐懼。我們靠著彼此的背,一步一步緩緩前行,即使知道該來的終會來到,但卻希望可以早一步知道它的來臨。
走到半路時,我們已出了滿身的汗,說不出是因為對未知命運的恐懼還是對注定而來的死亡的驚悚。風一吹過,便遍體生涼。
風?這是古歐洲建築,雖然房間采光很好,但走廊就不可避免的黑暗且沒有窗戶。以此而給人以陰暗的感覺,那麼——既然沒有窗戶,又哪裡來的風呢?
我的眼睛瞬時瞪得極大,一隻手也重新放回了口袋,另一隻則緊緊握住長刀——這時魯梅特留給我的,雖然認為“我會帶著你的希望好好活下去”是一種及其幼稚的言辭,但我還是想要對這個是死在我麵前的人說“你可以好好安眠。”
風越來越大,大到剛剛刮到身上都會有隱隱的痛。我將野玫瑰卡丟了出去,風,瞬間消失了。但隨著這樣大的風的消失我竟感到有微小的風重新彙聚。顯然,魏司暄也感受到了,拉著我向上衝去。
我們正在與死神賽跑————
在將最後兩張卡片用完後,我們終於抵達了頂層。門緩緩開啟,發出咯——吱——的聲響。
屋內一切都平靜而安詳,仿佛是一個正常的貴族女子的閨房。白色的紗縵層層疊疊,像輕柔的月光自屋頂灑下,彌漫在整個寬大的床上。身著血紅色晚禮服的血伯爵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們可不會像馬奇一樣,三個釘子釘了五分鐘——果然,劇情人物比較輕鬆呢。
魏司暄對準她的頭部,胸部,心臟飛快的打了三枚釘子。她安詳而蒼白的臉逐漸變得猙獰,臉上的肌肉也抽搐起來,突然,她睜開了雙眼。即使對這件事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嚇住了,那雙血紅的眼睛,沒有絲毫“生”的氣息,隻有陰沉的充滿死亡的偏執與瘋狂。
同時,我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放到她眼前的鏡子。
“轟——”無數火焰自她身上騰起,燃儘了她驚訝的表情,她雙手的罪惡。
等我們跑出高塔,跑出園子,便看到這塔頃刻間就被火焰吞沒,連同碩大的園子與城堡——一切的腐朽與罪惡都被吞沒,密布的陰雲散開了去,金色的光芒重新籠罩這片焦黑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