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到他身前,以手作刀切入他的胸膛。我看到他瞪大的眼睛中的神色逐漸由瘋狂轉化為柔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他的眼角有模糊的一滴水滴似的東西,似落非落。他的嘴唇輕輕開合喃喃出“終於是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
人在越走越遠的道路上,會慢慢忘卻最初的誓言,死亡往往帶來遺憾,卻又可以帶來解脫……
廣場另一邊,綠光漸漸消失,魏司暄從綠光中落下,恍惚間,我竟然感到他的視線竟銳利到無法對視。或許是心理作用罷了。我對自己說,但又同時鄙視自己的想法——總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真是千百年都該不了呢。
他看著王凱尚且溫熱的屍體,眉峰稍簇,似在打量,又似在思考……
“魏大哥,王大哥被殺了!嗚……王大哥被她殺了啊……”她哭得極傷心,我幾乎以為她剛才臉上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是我眼花錯認的。
她這樣說半句話,很能挑撥離間啊,尤其是在一個隊伍還未建立深厚的同伴之間的感情的時候。
“王大哥的獎勵值與支線任務,嗚……”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讓人無法逼問。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辦法,除非你比她更深諳哭泣的藝術——而我的淚在那不知多少多少年中早已哭儘,所以我隻能看著局勢的發展,計算我與魏司暄對打能勝的概率有多大,雖然幾率並不大,但這種可以輕易被挑撥的隊友並不可靠!雖然我也知道,找到可以完全信任的隊友並不容易,更多時候,我們所要的不是可以信任同伴,而是可以相互挾製的隊友。
“哦?”他眉眼俱笑的看著她,仿佛鼓勵她說下去一般。
“白姐姐看大家都受傷不輕,就想要獨吞大家一起得到的支線任務和獎勵值。”說罷,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委屈到了極致。
“我的支線任務與獎勵點就被搶走了,這,這才保住了這條命。”說完,竟嚎啕大哭了起來,哽咽得連出氣都困難了。
她想讓我們彼此廝殺,若是兩敗俱傷,則可以取得我與魏司暄兩人的獎勵,而明顯我比魏司暄稍遜一籌,這樣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得我的獎勵,並且隊伍中隻有一位女性,顯然可以得到更多的保護,而我的表現,讓曾經備受欺壓的她很嫉妒吧。
“這樣啊,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他笑得依舊純良。
“嗚……嗚……”哭泣聲越來越大,她本不是多麼美麗的女子,而如此淚眼朦朧的樣子,竟生生多出了幾分可憐,委屈,令人憐愛不已。
我隔著他雖遠,但勝在剛剛兌換了血統,眼力好得很,甚至可以看到他眼底的怒火與不屑,更有一閃而過的恨意,那恨意仿佛是尖細的毒針,直插入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