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將可以查詢罪犯的罪行資料盤X取出,然後插入數據監視器,觀察這群囚犯,氣氛一時沉悶無比。“你他媽的究竟是什麼人?”一個身形剽悍的男子指著蕭冷囂張的問道。還不等蕭冷回話,便說:“老子不管你是什麼人,要是把你身邊的女人全都讓給老子,老子便饒了你的小命。”
在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我仔細觀察其他的囚犯,他們或是冷漠。或是幸災樂禍,隻是看著這個男人出頭,而暗暗的觀察形勢。或許他們曾經是朋友,但是在這種時刻,確實需要一個探路的人了解彼此的底細。
他自說自話,卻見沒有人理會他,頓時把本就赤紅的臉氣得更加的紅了。“老子……”他吐出一連串的臟話,並且快步走到我的麵前,將手伸出來,笑嘻嘻的看著我。我隻是冷漠的看著他,或許有些人隨著手中沾染的鮮血的增多,而變得愈加的殘暴愈加的凶狠,但是我卻是相反的。
原本應該生氣的事情也難以生氣,彆人的話語,行為猶如戲曲一般或唱或停,卻已經無法引起我的共鳴了。也許是因為隨著能力的增強,隨著血腥的增多,所以也不把人當做平等的存在了吧。
因為沒有威脅,所以不會存在任何的情緒。
“老子……”他的下一句話沒有完整的吐出來,因為他已經無法再說任何的話了。
所有的人看著倒在地上一點點向外浸血的屍體,都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關注著蕭冷罷了。存在在這裡的全部都是囚犯,相對於普通人便是褪去了溫情與文雅的外衣,直接展現了他們最本質的東西——利益!
“這裡沒有法律,生存就是法律,隻有不斷的強大,才能生存,你們自己要聰明一些!”蕭冷的話說的很溫和,但是在地上的屍體的襯托下卻顯得陰冷,而威脅的意味也無比的濃烈。
看到囚犯們暫時老實了之後,蕭冷將新獲得的資料盤F取出,走到與新的囚犯相反的另一個角落。將資料盤插入數據監視器中,隻見其中隻有寥寥幾個字,但是每一個字都仿佛在我的眼前跳躍遊弋,散發著奇異的光芒。我周身的血液在那一刹那仿佛凝固了一般,然後又仿若積年的火山霍然噴發。那樣的戰栗的感覺傳遍我的每一個神經的末梢。
“獲得此盤的隊伍可以提前打開時光的道路,通過者可以回到原點。”原本那樣渺茫的存在如此清晰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竟然這般的明媚與耀眼。
我們幾人圍坐於一處,麵麵相覷,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這樣的機會大家都不願意錯過,但是在那本筆記中明顯的記載著此舉的艱難,而那個瀕臨死亡的人也是這樣以殘酷的現實告訴我們,道路的艱難。
“提前打開時光的道路,這就說明我們不需要經曆六部恐怖片,隻要三部就可以了。”趙耀壓低聲音急切的說。的確,在場的眾人中蕭冷醫生應該是經曆過五部恐怖片的,我是經曆過四部的,趙耀隻有三部,自然他期待打開這個時光的道路。
“我們可以等到在第七部的時候打開。”醫生笑著說:“那時候我們經曆過一次正常的時光道路,然後也隻要再經曆一部恐怖片就能通過了。”說話間醫生似笑非笑的看著趙耀。
“到了那個時候可能我們都已經死掉了,便宜了那群人。”趙耀用眼光瞟了一下角落中的新人們道:“誰都不知道我們下一部要經曆什麼,為了那個不知道難度的第七部恐怖片,使我們白白經曆這樣多的恐怖片,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趙耀步步緊逼,說話間已經完全不見以往的樸實樣子了。
“雖然你隻經曆過三部恐怖片,但是很不幸的是我現在是隊長,那麼我們也許要經曆我所經曆過的五部片子。”蕭冷挑挑眉對趙耀說道。趙耀的眉毛痛苦的皺在一處。儘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但是我們經曆的恐怖片的難度越來越大了,你們沒有體會嗎?”石蠍說道:“我們每一次幾乎都有進步,但是卻依然隻能很艱難的存活,就是因為我們經曆的恐怖片每一次都在增加難度,一次次的逼迫我們開發自己的潛能。我們真的能通過後麵的關卡嗎?”石蠍的眼睛明亮而清澈。我以前見到的都是含著瘋狂與殺意的眼睛,而此時的他竟然有一種獨特的清新的氣息。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表決吧。”蕭冷說道:“我們的性命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麵對已知的苦難,或者麵對未知的恐懼。一切都在我們自己的手中。”
在場的都是果敢的人,若非如此也不至於淪落到監獄相見。表決的結果自然是現在就去嘗試。畢竟沒有人知道未來的摸樣,與其寄希望於未來還不如好好的走今天的道路。
……
在新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驟變,巨大的霧氣在天際徘徊,怪物的怒吼響徹天地。
新人呆愣於斷壁殘垣之下,無法言語。濃鬱的霧氣使人無法看清彼此,每個人都是若隱若現的樣子,冷鬱而陰沉。不必多行,我們便看到不遠處在霧氣中猶如地獄一般黑色的門,頂天而立,門的口是敞開的,隻是前麵站立了一隻巨大的怪獸,它就呆立在那裡,像是在等待又像是隻是在發呆而已。
蕭冷輕蔑的一笑,然後舉起手,原本應該從他的劍匣中出來的劍此時以不見蹤影。我暗暗的調用自己的能力,發現預知能力果然不見了蹤影,連我呼喚刀都沒有絲毫的反應。這種強悍的怪物交給沒有特殊能力的人又怎麼能通過?
果然其他人也想到了這點,於是統統惡狠狠的拿出槍械,向怪物瘋狂的射擊,子彈打到怪物的外殼上不過留下淺淺的印記。而那怪物也像突然回神一般咆哮著衝到我們的麵前。他憤怒的向我們呲牙,黃色的牙,惡臭的口水一起噴向我們。我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槍,無數子彈向一處傾瀉而去。若是我用血族能量一切都會便得簡單,但是我卻不敢,若是因此而增加難度我又該怎麼辦?所以我便眼睜睜的看著怪物的利爪撕裂一個有一個的新人……血腥的氣息在空氣中流轉……
“快殺死他,否則其他怪物出現就麻煩了!”蕭冷大聲吼道。說話間,他將槍械仿佛數據監視器,然後取出一個單兵手持式反坦克導彈向那個被無數子彈打得略有些縫隙的地方發射過去,雖然沒有了能力,但是感覺卻不是可以輕易失去的。就在那怪物轟然倒地的瞬間,我們便頭也不回的踏入那扇大開的門。
門外是碧草藍天,白雲浮動,花草燦爛。耀眼的陽光自樹葉的縫隙傾瀉而下。中心高塔直直的立在樹林的中央,白色的牆上的浮影若隱若現。“我們去中心區吧。”蕭冷果決的邁著大步。我們後麵是幾個得以交心逃脫的新人,他們神情驚恐的跟著我們,腳步有些踉蹌。不知不覺就落到了後麵,然後細微的聲音便傳來——“我看也沒多強……”“也不必為他們送死……”“……又不把咱們當人看……”“還不如……”
聲音雖然細微,但是我們卻從他們剛進入便趁機安裝到他們身上的監聽器聽到了一切。這樣富有野心的人顯然是易於在這個世界存活的,但是不幸的是他們麵對的卻是比他們更加陰險狡詐的蕭冷,僅此而已。
在我的精神力範圍內,我看到無數的坦克立在塔樓的門口,而塔樓的頂端的確是我們要找的門。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化,他的確是依據我們上一次的表現而安排這一次的困難。上一次我們使用先進的武器獲得了成功,那麼我們將麵對的必然是更加先進的武器。
坦克間隻有微小的空隙,卻不夠人行,為今之途隻有用強力打開一個空隙了。
隨著愈加的接近塔樓,蕭冷顯然也發現這一點,我們隱蔽於暗處,蕭冷將單兵反坦克導彈拿出,就在火箭筒炸飛一輛坦克的同時,無數坦克同時開火,有些人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便化作肉齏。
子彈穿透了醫生的小臂,醫生沒有發出一聲,隻是躲得更加的遠。“不過是殺死那群新人的花招罷了,你居然也可能受傷?”趙耀笑得開心,眼角卻閃著憤恨的光。
這樣的槍林彈雨,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根本就無法闖過。多如牛毛的子彈,密密的形成了一張網,將每一個區域都牢牢的套住。沒有死穴,沒有空隙。
既然如此,不把大多數的坦克銷毀掉是不行的,幸好蕭冷的火箭筒足夠的多。我們將單兵反坦克導彈安防在樹上,然後將開關用線綁好,由淩白夜拉動機關。
轟——轟——轟——
劇烈的煙還未散去,濃鬱的血腥味已經傳來,那個女子自然是死了的。在單兵反坦克導彈發射的時候,無數的坦克射擊的方向並不是那些樹木,而是這個女子,就這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這個女孩便這樣離開了。
“該死!你們明明說沒有危險的!”孤行怒視所有人。“你們早就知道是不是?早就知道拉動引線的人必死!但是你們卻……”孤行說到這裡已經有些說不下去,細看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
是的,我們知道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大逃殺一》本就是一部考驗人心的電影,那麼我們現在也必然會麵對考驗人心的選擇。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子,也沒有人願意為了大家而舍棄自己。但是淩白夜本身就被保護的太好,孤行雖然有一股狠勁,但是他們畢竟是太過年輕,也太單純,而孤行又很聽淩白夜的話,所以隻要說服淩白夜就可以了。雖然孤行有淩白夜這個軟肋,但是終究是一個為了愛情而失去自我的人,所以也算是不定因素。所以……我們就選擇最容易實現的方法了。固然此舉對他不起,但是一路行來,我們對不起的人已經太多太多了。時間一久,也就沒有了感覺。
“啊——啊——啊——啊——啊——”
孤行衝了過來,然而我們卻向塔頂衝去,待到看到孤行的時候,蕭冷已近將那門緩緩的閉合了。門縫中,孤行那充滿血絲的眼睛越來越大,然後變得血紅一片,最後一切歸於寂靜。什麼都沒有了……
一個人的悲劇也許隻是彆人的臨時一念,僅此而已。
待我們觀察此處的環境隻是,隻見這裡有薄薄的霧氣,雖然不及《迷霧》的濃厚,卻帶著不詳的氣息。這裡是久違的《午夜凶鈴》。我們離去的時候,貞子尚站在東京遙遠的山頭看著這座不詳的城市。
原本尚在夏天的東京卻給人一種骨子裡的寒意。自內而外,令人遍體生寒。
蕭冷搶了一輛車,便開著車前往療養院。車飛馳在街頭,四周無比的荒涼,原本熱鬨繁華的街區,現在隻留下紙醉金迷的痕跡,而那些製造痕跡的人卻不知所蹤了。
窗外的景致越發的荒涼滲人。蕭冷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指節泛青。我們現在都是最普通不過的人,又怎麼能發現那些看不見的鬼魂呢?
所幸這一次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鬼魂,車輛行進之時,我們便看到貞子雙腳離地飄忽在我們的麵前,她的笑容帶著頑皮與嫵媚,凶狠與楚楚的可憐。那些完全不同的表情居然那樣切合的出現在她的臉上,也沒有令人感到突兀,仿佛她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一個人一般。
我看著眼前的貞子,知道依靠單純的物理攻擊是根本沒有辦法的,但是如果在這次暴露了我的血族能量,那麼下一次的考核究竟是什麼便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