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後,柳嬤嬤將沈蓁送下台階便令阿冉送她先行回去樨落院。
偏偏沈蓁駐足在原地忽然將人給喚住,隨即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風反手披在了柳嬤嬤的肩上。
柳嬤嬤麵上略微詫異,“晚上風大,姑娘還是自己披吧……”
沈蓁容不得她拒絕。
“嬤嬤,郎君不喜歡彆人做那些不乾不淨的事情……”
她替柳嬤嬤耐心地係好帶子,話中卻是一番若有所指的意味,“且我也不喜。”
許是撞見過柳嬤嬤私下舉動的阿冉和她說過什麼,沈蓁今夜也隱約地察覺出一絲不太尋常。
柳嬤嬤知曉她向來不喜這般不折手段的作風,霎時板下臉孔,語氣微嘲。
“姑娘覺得那位夫人真會無辜?”
沈蓁不言。
柳嬤嬤道:“那姑娘,今夜我們便換個方式如何?”
……
這廂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束。
知虞剛走出去還沒多遠,絮絮便立馬在她耳畔悄聲說話。
“方才有婢子說,郎君和沈姑娘一塊走到了那亭房中散步說話,夫人現在過去,恐怕不太方便……”
和柳嬤嬤約定好的說話地點竟然意外地被沈蓁和沈欲給占據了。
知虞略微詫異。
他們怎麼會在那裡……
酒意使然,讓她心裡莫名生出一股酸意。
男女主這會兒也許都隻需要忙著交流感情你儂我儂,可她卻要累死累活扛起反派大旗做儘壞事。
也隻有打工人心裡才清楚,做壞事竟也不比做好事要輕鬆。
又累又被人瞧不上,還隨時容易丟了小命……
知虞揉了揉腦袋,發覺今夜酒意上頭,現在想這些自憐自艾的東西未免也太不是時候了。
“這附近還有彆處沒有?”
既不能露天,也不能太過於隱蔽。
這樣的地方很快便被想到。
“芸蘇,你先回去吧,我與夫人還有要事商量。”
一直不怎麼被待見的芸蘇在香殊苑裡幾乎都被邊緣化了。
今日好不容易跟著主子出來一趟,但很快又被絮絮趕走。
她咬了咬唇,似乎情緒失落的轉身離開,但沒多久,便又謹慎地偷偷跟回。
期間絮絮將這消息告訴知虞,知虞便瞬間了然,柳嬤嬤派來的眼線之一正是芸蘇。
她仍舊盯著自己,就說明今夜的事情注定要上演一場。
待轉移了地方,絮絮和其餘隨行的仆婢便被刻意留在了外頭。
知虞步入室內目光茫然地掃過四周陌生的環境,隻在角落裡瞧見了一盞落地燈亮。
裡頭隱約傳來水聲,看見牆上斜長的黑影也可以看清一個男人正在倒茶的舉止。
知虞知曉那是絮絮找來的可靠天閹之人。
對方家中急需錢用,也願意配合。
她微鬆了口氣,這才上前去掐滅了屋中唯一一盞亮光。
吹滅蠟燭是與對方約定好的信號。
許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陷入黑暗的瞬間腦袋也跟著眩暈了陣。
某個刹那,知虞都有種不知身處於何地的飄忽,接著再重新想起自己要做什麼。
大抵是隨著時間推移,酒的後勁越發明顯,知虞隱約間都覺醉意大過了理智。
隻餘下丁點的意識提醒她自己必須要做完這件事情。
腳下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棉花上,暈暈陶陶。
起初走上前去還躊躇要如何與他開始演戲,偏偏摸黑上前,知虞被那桌腿一絆,便撲到對方跟前。
她疼地抽了口氣,見對方扶都不扶一把,手腳規矩到近乎冷漠。
她麵頰微熱,察覺是自己忸怩矯情,撐起身索性順勢坐在對方的膝上,伸出雙手臂將他脖頸輕輕纏住。
躲在暗處的芸蘇緊張地盯緊,雖看不清楚什麼,卻能聽到夫人今夜嬌到幾欲滴水的嗓音,聽得人耳廓都一陣酥麻。
借著窗外月色照進來的模糊剪影,幾乎要將兩個人的身影融為一體。
唇瓣不經意間蹭過對方,美人柔聲道:“你果然在這裡呢……”
她的手指似乎不慎碰到哪裡,讓他瞬間握住她的手腕。
大抵是沒有控製力度捏疼了細腕,瞬間讓懷裡的美人發出了輕顫聲。
軟膩語氣中含著潮意,嗓音如泣如嗔地抱怨一句,“你弄疼我了……”
那副綿綿嬌媚的模樣,簡直是想逼得人把她弄得更疼。
專注力都集中在曖昧的對話中,自己的聲音落在自己的耳中和旁人聽到的效果自然不同。
知虞也不太清楚自己表現出來的效果如何。
但既要辦好一件事情,自然要儘善儘美地去將它完成。
她隻當自己做的都還遠遠不夠,又輕輕握住男人的手掌,主動按到自己不盈一握的腰側。
身體前傾時幾綹碎發也落到對方頸窩處,隨即揚起微熱的麵頰,唇瓣貼著他的耳垂呼氣如蘭。
“要這樣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