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籠子裡的美人仿佛被馴服般。
餓了便隻會用那雙柔媚的琉璃眸乞憐般望著來人。
洗淨雙手,喂她喜歡吃的食物,她也會乖乖地將男人掌心都啄舔乾淨,然後繼續用綿軟的語氣討要水喝。
“郎君……”
沈欲忽地開口打斷,“喚我旁的。”
知虞張著迷茫的眼眸,似乎不太明白。
他指腹似掠過她鬢角,黑沉的眸頗為深不可測。
“喚我薄然。”
美人抿了抿唇,於是便語氣輕柔地叫了聲薄然。
“薄然,我想喝水……”
茶水的溫度恰到好處,她喝得急,便不慎染濕了襟口。
淡粉色的麵料極容易在浸濕後變得透明,好似籠在雪膚上的一層霧,緊緊貼在鎖骨下,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知虞發覺了,霎時有些羞赧地擰過身去。
屋裡有暖爐,不出一刻就會烘乾。
而且明早會有婢子替她更換一套新的乾淨衣物,裡到小衣,外到羅裙,哪怕是一雙足衣……她身上的每一處都好似掌握在旁人手中。
沈欲將她的舉止看在眼中,放下茶水後才重新出門。
等到入夜,沈欲讓知虞選擇下一片花瓣時,知虞將將睡眼朦朧地醒來,半點起床氣都沒有,隻乖巧張開唇齒含下一片玉色花瓣。
在這之後,沈欲便一如既往地等著她的反應。
可一整日下來,籠中的美人都表現得極其平庸,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隔天沈欲端詳著她,又讓她選了一片。
這回知虞選擇了淺紫色,當天和前日竟如出一轍的神態如常。
若不是用了不小的代價親手弄來這物什,沈欲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假的。
接連一兩日都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那張俊美平靜的麵龐恍若漸漸染上一層陰翳,惡劣的心情明顯也沒有之前那樣好。
“為何沒有反應?”
美人擰著衣角,語氣恍若無措,“也許是失效了吧……”
失效?
沈欲當著她的麵,從錦盒中取出五色嫣來。
漫不經心地順手扯下了第四片,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隨即在她的目光之下,將那一瓣送入自己口中。
知虞心口微提。
於是就瞧見對方仍舊維持淡然模樣,將隻餘下一片紅色花瓣的五色嫣重新放回了盒中。
“果然啊。”
“放久了好像是失效了……”
話雖如此,可知虞心裡清楚沒有。
五色嫣的效果依然還在,是她身體裡真真切切的滋味。
她麵上不顯,隻是刻意與他置氣罷了。
在找到了花瓣的規則後,她發現花瓣色澤越淺,引發的作用也會越小。
除去最為豔麗的紅色,她在選擇第二片和第三片時,便故意嘗試和體內欲望克製,即便真有了難捱的滋味 ,也偏偏要強忍住不表現出來。
在這樣的應對下,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
男人仿佛除了將她關在籠子裡都拿她沒有辦法,隻能用陰森森的眼神愈發頻繁地盯著她,片刻又離開。
知虞私底下難免有過幾分得意,可想到沈欲服用的那一瓣顏色幾乎僅次於紅色,他竟也沒有反應的模樣,一時難分真假。
當夜等知虞睡去後,沈欲卻又再度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籠子前,目光沉沉地俯視著她。
骨節分明的指間掂量著一把沉甸甸的鑰匙。
下一刻,囚籠的門被打開。
男人徑直走到對方麵前,打量著知虞睡得極其香甜模樣。
微微上翹的長睫濃密卷曲,睡得臉頰泛粉的模樣頗有些惹人憐愛。
眼睫顫得不休,顯然身子是難受得緊了。
可偏偏要強忍住。
沈欲麵無表情地戳開她蜷縮著的身子,心思頗為捉摸不透。
這麼難受的滋味,不得到滿足、紓丨解,她忍得住嗎?
不待探究出她的心思,睡得很不安寧的美人自己便霎時難耐地“嗚”了聲,翻滾了半圈。
隱忍到極限的情況下,不僅僅是被人戳了一下感到不適,即便是纏繞在雪白細頸上的烏發都讓她感到極為難受。
“這樣做……可是為了你哥哥?”
耳畔好似有人詢問,美人顰起眉,想要擺脫。
“沒有哥哥……”
她沒有哥哥,也不是知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