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他找位置了,李爸爸立馬在外麵大聲的提醒他趕快把行李放好,以防後麵沒有放行李的好位置了。
等李瀚把自己的行李箱都放好了,李媽媽又開始做手勢,讓他不要忘記打電話。
在外麵的人,跟裡麵的人都在扯著嗓子大聲交流時,火車真的動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舍不得孩子離開的李媽媽,直接跟著火車跑了起來、
第一次離開家,第一次離開父母的李瀚,在這個時候看著這樣的母親,第一次在心裡有了一點後悔自己太衝動的感覺。
後來等看到自己不善言辭的父親,竟然也跟著自己母親跑了起來後。
十八歲,一直都被父母寵著的李瀚緊緊摸著身邊的那片車窗,也瞬間淚流滿麵了。
“一定要趕快找到多多,然後儘快的回家!”
原本李瀚還存著去了離京好好玩一陣,好好瀟灑一陣,然後再慢慢找楊多多,最後再把她帶回家的想法。
但這一刻,看著跟著自己車子不自覺跑的父母。他卻已經後悔自己的任性了,卻已經有了,到了離京他要趕快去離京派出所報警,然後趕快把多多帶回家的心思。
*
李瀚坐著火車,慢慢趕往離京時。祝卿安卻把買房的事情,真正的放在了心上。
他手上有他之前去跳蚤市場賺的幾萬塊,但那樣的買賣不是經常有的。
所以後麵的幾天,他就把自己鎖在自己的小屋裡,不停的畫著畫。
等一星期畫出四幅畫後,他就把他們一股腦全部都送到了蘇老板的浩瀚畫室。
他隻是過來送幾幅畫,但卻從蘇老板口中得知,已經有人在真正的問他的那副《山澗戲雨圖》了,問他能不能降一下價。
“彆降價,一分也彆降。那就是一個招牌,關鍵是拿那副畫吊人的。我這邊真正想出售的,是手上這幾幅。”
在蘇老板辦公室,畫了幾幅畫就感覺精神氣被吸走了很多的祝卿安俯身慢慢打開自己畫的畫。
“這是——”
一看到祝卿安打開的畫,原本還坐的很穩的蘇老板再次坐不住了,再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是文殊菩薩?”
“是,還有地藏菩薩,觀音菩薩,最後一張是彌勒菩薩!”
說話的祝卿安把後麵的三張,也一一打開了。
蘇老板以為祝卿安擅長應該是風景畫,但此刻看著畫在畫布上栩栩如生的四張菩薩畫像。他站在桌前,就是有一種久久無法回神的感覺。
祝卿安的畫是畫在畫布上的,他畫上所有菩薩全部都眼神微眯下垂著,給人一種既真實又壓抑的感覺,並不是大眾看到的那種一看心裡就感覺平和寧靜的感覺。
此刻明明他的幾張畫像都是平鋪的,畫像也不是特彆大。
但蘇老板就是突然想起了,他曾經去四川看樂山大佛的那次。那次是他看到神佛這種東西,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壓抑和恐怖的感覺。
而這次,他竟然有了相同的感覺。
“小安,你以前肯定仰頭看過很多佛像和菩薩像。”
一下子就意識到畫作上的奇異之處,蘇老板異常篤定著。
“嗯,確實看了很多,也畫了很多。”但這卻是他,第一次靠著他們賺錢。
沒有把最後的話說出來,之後真正想賺錢的祝卿安,就跟蘇老板商量起這四幅畫的真正售價,也開始考慮他們怎麼儘快的把這幾幅畫推出去。
“我給圈裡的所有朋友都打電話,讓他們都來看你的新作。媒體那邊我也有幾個朋友,我也聯係上。我有幾個對這類畫作特彆感興趣的同行和大客戶,他們我也聯係上。”
此刻在蘇寒的眼中,祝卿安就是那種要本事有本身,要頭腦有頭腦的真正生意人。
他們這行的很多人,不管是年輕的或者上了年紀的,大部分人都有一種很微妙的自尊感和矛盾感。
就是大家在希望自己的畫在大賣的同時,中間能少一點其他的操作,能簡單一點,能少一點套路多一點單純。
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的作品需要炒作需要宣傳才能賣出去,他們好像就不太開心,就是一種人格受到侮辱的感覺。有嚴重的,可能中途聽到彆人說什麼不好的話了,就會改變主意,乾脆不賣畫了。
反正這樣的人,蘇寒見過很多很多。
這樣一對比,像祝卿安這樣有才又懂的宣傳,又願意放下身段,還特彆坦誠的人,真的算是很少了。
反正賣了二十年畫的蘇老板對祝卿安的感覺特彆好,見祝卿安願意配合,他當即就叫了畫室幾個銷售經理,直接開起了小會。
然後很快,浩瀚畫室就決定在三月下旬的時候,專門舉辦一次特殊的拍賣會,到時主推的就是祝卿安的幾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