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晚呢?”傑森失望地問,抱住懷裡的書,“我看了一本很有趣的書,想跟布魯斯一起讀。”
那本書在阿福眼前晃了晃,前任特工的絕佳視力,讓他清晰地看到了封麵上的書名:
《反詐騙實錄:教你識彆騙子的一百零三種話術。》
阿福:“……”
阿福露出意味不明的愉快笑容,權當沒聽到耳麥另一頭布魯斯惱怒的咕噥聲,替他做了決定:“沒問題,布魯斯老爺明晚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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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迪克和傑森都覺得我很好騙?”被迫聽著傑森讀了好幾個晚上的反詐騙技巧,蹲在蝙蝠洞裡蝙蝠俠都沒了往常的冷酷,聲音蔫嗒嗒的,還有點鬱悶,“我就那麼像是沒腦子的人嗎?”
阿福幽幽地看著他。
布魯斯輕咳一聲,強行挽尊:“那也隻能說明我的演技太好了。看來我以後要表現得靠譜點,至少不能讓傑森覺得我太差。”
“我更傾向於相信,”阿福說,“因為兩位少爺,您對布魯斯韋恩的身份有了更多的認同感。”
頓了頓,他輕聲感歎:“老爺,我很高興能看到這樣的你。”
布魯斯不服氣地哼哼:“我永遠都是蝙蝠俠。”
話音未落,他眼疾手快地在阿福端走盤子之前咬住最後一塊小甜餅,臉上不自覺多了些輕鬆的笑容。
“迪克說他剛找到工作,要帶傑森去布魯德海文住幾天,讓兩個小兔崽子自己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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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忽然失蹤的那天,布魯斯想起自己成為蝙蝠俠的初衷。
哥譚的黑暗太沉重、太壓抑了,縱使布魯斯韋恩身價百億,也無法將哥譚拉回光明處,隻能親身躍入泥潭之中,染著滿身泥濘和臟汙,一次次將失足跌落者推回地麵。
他明知布魯斯·韋恩無法拯救哥譚,又為什麼會寄希望於布魯斯·韋恩保護好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呢?
如果傑森知道自己是蝙蝠俠,如果傑森在遭遇困難、能夠用通訊或緊急呼叫聯係蝙蝠俠求助,他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消失得毫無征兆,甚至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都是我的錯,”發動所有人脈和關係網卻如石沉大海,作為蝙蝠俠不眠不休數十天依然毫無頭緒,在被阿福強行拖出蝙蝠洞,看見迪克紅著眼睛趕來的那瞬間,布魯斯抱著他痛哭失聲,“傑森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很奇怪,縱使在阿福麵前,他也很少會表露心跡,但是麵對不知道他蝙蝠俠身份的迪克,這種脆弱和苦痛卻能很輕易展現在外——布魯斯告訴阿福這是他隱藏自己真實身份的演技的一部分,但阿福很清楚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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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開始酗酒。
他變得頹廢,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作為蝙蝠俠所付出的一切是否有任何意義。
如果一個孩子,一個普通的、快樂的孩子,都無法在哥譚生存,都要被哥譚的泥沼無情吞噬,那這座城市的存在,除了醞釀更多的苦難,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老爺,您明知不是這樣,”阿福歎息,他頭發也越發稀疏,眼角的皺紋愈加明顯,“老爺,您不能放棄。傑森少爺還需要您……迪克少爺也需要您。”
“還有,哥譚市似乎出現了新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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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布魯德海文的超級英雄為什麼會出現在哥譚?”
蝙蝠俠呷一口咖啡,眯眼看著監控裡那個蕩來蕩去的藍色大鳥,目光中滿是不讚同。
“阿福,準備蝙蝠車,我要去探探他的情況——無論他想做什麼,哥譚都不需要外來者插手。”
阿福沉默照做,幫著布魯斯換好裝備,理了理他的披風,又提醒:“老爺,明天迪克少爺的朋友要來,您彆忘了出席。這可是迪克少爺第一次邀請朋友來韋恩大宅。”
花花公子的雷達biu地亮起來,蝙蝠俠摘下頭套,露出藏在裡麵的布魯斯甜心:“迪克的朋友?男孩還是女孩?”
阿福:“16歲。”
布魯斯默默把頭套戴了回去。
兒子可以等會兒再關心,先把那個跑進哥譚的大藍鳥打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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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覺得迪克新認識的小孩很有意思。
提摩西·德雷克,這孩子無論是洞察力還是執行力都是布魯斯見過的佼佼者,有那麼幾次,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馬甲發出搖搖欲墜的嘎吱聲,仿佛很快就要被拆得一乾二淨。
畢竟蝙蝠洞就在韋恩大宅底下,布魯斯的吃穿住行都在這裡,雖然刻意隱瞞,但一旦有了懷疑,要證實這種猜想並非太困難的事情。
布魯斯決定給提姆找點事做,轉移一下這孩子旺盛的偵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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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找到機會。
提姆:“韋恩先生,這個合並案不能直接通過的。”
布魯斯眼前一亮。
他看向提姆,目光中是滿滿的信任:“來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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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蝙蝠俠的身份並不是您把公司事務全部交給提姆少爺,連董事會都不去開的理由,”阿福無情地把蔬菜沙拉端到布魯斯麵前,“考慮到提姆少爺的辛苦,您一定不介意把自己這個月的小甜餅份額全部轉給提姆少爺吧。”
布魯斯:“。”
布魯斯試圖討價還價:“我一個月去開一次董事會,隻給提姆一半的小甜餅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