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瓜人切瓜魂 切瓜都是摸魚人。(2 / 2)

對了,我刀子耍得特彆好,砍人頭顱如切瓜,不如就……

“姑娘,你說你年紀輕輕長得又漂亮,乾什麼工作不好,非要在我這兒切西瓜?”

水果店老板一臉不解:“你看隔壁的漩渦咖啡廳,還有附近的律師事務所,或者去事務所樓下的武裝偵探社的應聘事務員,都比在我這裡有前途啊。”

沒錯,我的兼職是在水果店切西瓜。

畢竟這份工作輕鬆,離我的住所近,還管一日三餐。

“老板,我認為工作不分貴賤。”

我語氣認真地跟他擺事實,講道理:“隻要勤懇努力,沉下心去鑽研切瓜技巧,我相信未來的全國切瓜冠軍就是我!”

老板被我忽悠瘸了,甚至燃了起來:

“其實大叔我啊,一直有個夢想,那就是開一家全國最棒的水果店,讓我們一起朝著這個目標前進吧!”

“哦耶!我們要做全國第一!”

我高舉雙手歡呼。

一個戴眼鏡、紮著低馬尾的金發青年剛好經過,用奇怪的目光瞥了我們一眼。

“呦~國木田小哥,這是我店裡新來的員工,瑪利亞。”

老板熱情洋溢地朝對方打招呼。

我學著老板的動作揮手:“呦~國木田老哥,要買西瓜嗎?我可以幫你切成小塊哦!”

“為什麼一下子從小哥變成了老哥,我看著很顯老的樣子嗎?”

青年吐槽了一句,隨後委婉禮貌的拒絕了我:“抱歉,下次吧。”

我的耳力非常好,國木田離開時我聽到他小聲嘀咕:“在我的計劃本裡,今天並沒有買西瓜這一項。”

為什麼買西瓜還要看計劃本?

我不能理解。

由於夏天的到來,海水浴場的生意迎來旺季,老板在沙灘支起攤位,專門為遊客提供冰鎮西瓜汁和新鮮果切。

雖然工資翻了幾倍,但在海邊工作並不輕鬆,就算是我也沒剩下多少摸魚時間。

而且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我的“追求對象”了,這樣下去不就本末倒置了嘛!

我開始考慮要不要換一份兼職。

攤位開業的第三天,老板因為腰椎的老毛病犯了,找了個熟人暫時頂替他的工作。

這人叫宮澤賢治,和國木田老哥一樣,也是偵探社的員工。

宮澤賢治是個朝氣蓬勃的少年,剛見麵就送了我一頂草帽,不過和永遠精力充沛的他相比,站在旁邊的我就像一條蔫噠噠、快被太陽曬化的死魚。

“多謝惠顧,請您慢用~”

就在我生無可戀地放下西瓜刀時,手機突然振了一下。

失格君:「最近怎麼樣?還沒把那個人的好感度刷上來嗎?」

「並沒有,這幾天導師交給我一份新工作,我已經忙得沒時間去找他了(歎氣.jpg)」

失格君:「啊,可憐的由果果(摸摸頭.jpg)」

剛聊兩句,又有顧客過來買果汁,我隻好放下手機繼續乾活。

唉,這不能摸魚的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啦!

不過今天運氣很好,隻忙了十來分鐘,就有一群戴墨鏡的男人排著隊來買水果。他們甚至都沒要求我切開,直接一人抱兩個西瓜走了。

宮澤賢治:“咦,是港口黑手黨啊。”

我:“……”

日本西瓜多貴啊,不愧是黑手|黨,就是有錢……等等,你們為什麼會跑到海水浴場來?!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為首那位很有英倫紳士範兒的老者笑道:“今天是我們公司的團建日。”

我的臉已經木了:“是嗎,那祝你們玩得愉快。”

連港口黑手黨都有團建,酒廠什麼時候能給我提前發年終獎?

總之托這群人的福,兩天的水果儲備迅速賣光,我和宮澤賢治都能摸魚了。

“宮澤小哥,聽說你是偵探,那你應該對港口黑手黨很熟悉吧?”

我語氣隨意地套起話:“剛剛看你的態度很平常,我還以為你們會打起來呢。”

“雖然立場不同,但對方不跟我們起衝突的話,我也不會主動挑起戰火啦。”宮澤賢治解釋道。

“那你們武偵是怎樣看待他們首領的呢?”

我來橫濱之前就調查過港口黑手黨。

這個組織在日本幾乎快要一手遮天,除了總部所在的橫濱,關東一帶同樣在輻射範圍內,其武裝力量甚至可以和國家機構相匹敵。

在我打聽到的一些傳言中,四年前這個組織經曆過一次洗牌,我的目標、也就是如今的首領,就是在四年前上位的。

在這四年裡,港口黑手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擴張了自己的權力範圍,司法、物流、銀行、城市開發……各行各業都有其參與的影子。

從以上信息可以看出,這個組織的首領是位極有才能的人,而且他還很年輕,唔……當然也很矮。

果然老話說得對,濃縮的都是精華。

我正在心裡默默吐槽,旁邊的宮澤賢治思考片刻,說:“其他人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他一定是個很寂寞的人。”

我睜大眼睛:“哎?為什麼這樣說?”

“你想想看,是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可這跟寂不寂寞有關係嗎?”

我還是個隱藏真實身份的殺手呢,可我每天都覺得自己像喝了一噸快樂水。

不過我是個情緒閾值很高的人,從小到大的經曆告訴我,焦慮、憤怒、羞愧和悲傷沒有任務意義,人能做的隻有解決問題。

萬一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那我就躺平,反正躺著也比沉浸在負麵情緒裡強。

“有關係哦!”宮澤賢治豎起食指,語氣認真道:“在我生活的鄉下,就連剛出生的小牛犢都有名字。自然賦予一切生靈不同的姓名和用途,就是為了讓萬事萬物建立起聯係,這種聯係就是我們立足於世的理由。”

“而隱瞞身份,難道不是一種特殊的‘除名’嗎?”

宮澤賢治頓了頓,繼續說道:“一個人要將自己的全部真實埋藏起來,必然會斬斷很多與這個世界的聯係。沒有了任何牽絆的他,未來會走向怎樣一條路呢?”

“被毀滅,或者自毀。”

我輕聲說道。

不過怎麼看中原中也都不像這種人啊,以我專業樂子人的眼光看,他的內心力量相當強大。

難道說這人還有兩幅麵孔?

我越想越覺得,中原中也這個人真是深不可測。

隨後宮澤賢治接到一通電話,是武偵的同事找他。

“反正水果都賣完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和宮澤賢治告彆後,我愜意地往沙灘椅上一躺,用草帽遮住臉。

“在這樣溫暖的陽光下,最適合睡覺了呢。”

我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剛剛睜眼、人還不是很清醒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勞駕,能幫忙榨一杯西瓜汁嗎?”

我打了個嗬欠,懶得動彈:“本店水果已經售罄,去彆家吧。”

對方的聲音很年輕,也很耳熟:“我自己帶了水果來,可以付你勞務費。”

我“嘖”了一聲,不情願地把草帽從臉上扯開:“就算你付……啊,是你!”

這不是我的攻略目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