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找去，最後隻剩下清潔工這一項。

沒辦法，其他崗位要麼需要學曆，要麼需要專技，列賓美院雖然也是世界頂級學府，但人家不收藝術生啊。

隻有清潔工這一項是誰都能乾的工作，日語不好也沒關係，而我的履曆比一般的清潔工漂亮，還是有希望入選的。

我很自信地在網上投遞了簡曆，隔天在水果店上班的時候收到了麵試通知。

“您好，我是港口黑手黨人事科的樋口一葉，請問您方便在今天下午兩點鐘來我司麵試嗎？”

“沒問題。”

給過答複後，我開始考慮清潔工麵試需要做什麼準備。

頭一次乾清潔工，我也不太清楚行情，總之能把打掃衛生的活兒乾好就行吧？

於是我去了超市，在售貨員的推薦下買了一大堆據說很好用的清潔產品。

等我背著一口袋去汙劑到達港口黑手黨總部的時候，才發現同崗位競爭者的口袋比我背的還要大。

這個競爭者看著像個少年，個子挺矮，大眾臉，鼻子上粘著創可貼……

等等，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不是之前我跟蹤過的可疑紅發嘛！

可他不是軍警嗎？！為什麼跑來和我一起應聘清潔工？

被炒魷魚了？還是棄明投暗了？或者……

我想到了摻水的酒廠。

我：“……”

這年頭清潔工行業好卷，臥底就不要跟我搶工作了好嗎？

雖然我也算是潛入者，但我有比做臥底更高遠的理想，我是為了解放打工人而來！

為了確定對方是不是二五仔，我刻意跟他套起近乎：

“嘿，你是來應聘清潔工的？”

對方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不知想到什麼，小聲說：“難道說你也是？”

受他的影響，我也跟著壓低聲音：“有沒有好用的去汙劑，推薦一下。”

·

身為軍警特殊鎮壓作戰部隊「獵犬」的新人，立原道造接到一個潛入任務——去港口黑手黨做臥底。

“政府給你派了協助者，他叫澀澤龍彥，特征是銀白色頭發、紅色眼睛。”

“澀澤龍彥？是之前政府為了結束龍頭戰爭啟用的那個澀澤龍彥？”

立原道造皺起眉頭：“我記得他當時失控逃脫了，政府又把他找回來了嗎？如今他是什麼身份？可信嗎？”

六年前，政府派出能製造出大範圍霧氣的異能者澀澤龍彥，試圖用困住橫濱全部異能者的方式結束龍頭戰爭。可惜這人對政府沒什麼忠誠度，剛被放出來就跑沒影了。

戰爭結束後，政府追尋澀澤龍彥的下落，在東京郊外的一所孤兒院附近失去了最後的蹤跡。

條野采菊卷起資料敲了敲手心，向立原解釋：“澀澤龍彥被謀殺了，凶手目前還沒有找到。”

立原一愣：“他死了？！那我的協助者……”

“國外異能者組織「死屋之鼠」找到了他的屍首，並和政府達成協議，送還了澀澤龍彥的頭骨。之後異能特務科用特殊技術‘複活’了他的異能體。”

“你的協助人，就是澀澤龍彥的異能體。”

立原道造沉默片刻，吐槽了一句：“感覺像是和亡魂進行合作呢。”

他看過澀澤龍彥的照片，不過“亡魂”的話，或許大概有可能……和他本人並不相同？

“對了，你們的接頭暗號是——”

·

“有沒有好用的去汙劑，推薦一下。”

說完這句話，我看到紅發小哥的表情陡然一變。

他似乎更警惕了一些，目光迅速朝周圍掃了一圈，偷偷摸摸道：“「獵犬」牌去汙劑，你值得擁有。”

我挑了挑眉。

這家夥怎麼鬼鬼祟祟的？難道真的是臥底？

“獵犬？我好像沒在超市裡看到這個牌子的去汙劑。請問你是在哪裡買的？”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在澀澤龍彥那裡。”

澀澤龍彥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我好像在美院導師果戈裡那裡聽說過，是他朋友的朋友。

不過這人是乾啥的來著？種蘋果樹的？還是賣蘋果的？

所以他現在不賣蘋果，改賣去汙劑了？

這行業跨度有點大啊。

還不等我繼續問，立原道造竟用一種“我看錯你了”的痛心疾首的眼神盯著我，語氣感慨：“你的異……咳，我是說沒想到你的內心竟然是個女人。”

我：？？？

我長成這樣不是女人，難道還是個男的？

無語片刻，我麵無表情地胡說八道：“不，你看錯了，我其實是女裝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