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趕緊去把你這身洋裝換下來,你爺爺讓人給訂做了一套旗袍,去穿出來看看,一會咱們出去吃飯,順帶看看你那不識禮數的爹媽。”姥爺招手讓王伯把我的行李提上樓,轉頭對我說。
推門進了屬於我的房間,看著裡麵的布置,眉目都是帶著笑意的。紅木製的床,書架,衣櫃,化妝台……果然,了解我的,還是這兩個老頭子。床單是淡綠色的小碎花,邊圍上稍許帶了些蕾絲樣的小褶皺,簡潔卻又不失少女的婉約。抬腳,踏進去,覺得腳下軟軟的,低頭,這次連眼睛裡都滿是溫暖,厚厚地羊絨地毯鋪在地上,也隻有為了我,他們才能如此地不惜血本,哈哈。打開衣櫥,清一色的白色,轉頭看見床上放著一件白色的旗袍,在燈光的照耀下,衣服上用粉紅絲線繡的蓮花忽隱忽現,拿起衣服,用臉細細地感受著。
衝了個涼,換上這件新衣服,用以前在尼泊爾小商販那裡淘來的鑲著細碎的銀的白玉簪把頭發挽起,然後帶上離開中國之前希如送的暖玉項鏈。為什麼要這樣打扮?有點隆重了,對吧?因為今天是回家的第一天,去吃的飯,肯定不止是我爹和我媽,也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飯局,不然姥爺不會特意告訴我,這是爺爺讓人訂做的。化了點淡淡的妝,穿上細長的高跟鞋,看著鏡子裡麵溫婉的女子,滿意地點點頭。要放平常的日子裡,讓我穿成這樣,還不如宰了我痛快點。
邁著小步子緩緩走下樓,看到姥爺和爺爺眼中毫不掩飾的讚賞和欣喜,回以淡淡一笑,彆問我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淑女,我得對得起這身裝備。
“彆說,林生,咱們丫頭這麼一打扮還真是一名門閨秀。”爺爺看著我,眼角的皺紋都帶著笑。
我看著相互依偎的老人,笑了笑,在美國的時候,第一次知道“gay”的意思時,我就想到了他們,突然就明白為什麼爸媽之間互相厭惡,為什麼他們和自己的兒女關係如此的冷淡,為什麼疼我疼到骨子裡。最後對他們的想法,我家的這兩個老頭子可真前衛!!!!。當明白這件事的時候,直接甩了一個電話給他們:“姥爺,爺爺,我知道了那事了,你們彆說,你倆老前衛了,不愧是我夏生平最愛的人,哈哈哈。”我知道他們一直介意我知道這些事,我也知道他們一直害怕我知道這件事,怕我如同我的爸媽一樣疏遠他們,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清楚地聽見姥爺細微的哭聲從電話那頭傳來,與之而來的還有爺爺一直威嚴的聲音略帶顫抖:“不愧是我夏鳴平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