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到了秦如玥的麵前,“見過長公主,還請您節哀。”
沈默,年近三十,至今沒娶妻子,無兒無女,府裡沒有一個妾室,也沒有通房丫鬟。曾經有官員意圖送他美女,都被他拒絕了,他還反手查抄了那個官員的家。
彆人問他,他便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秦如玥見到沈默時,倒也不害怕。她男人都已經死了,家裡的這些人又都沒有什麼用,她的那個皇帝弟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來為難她。更何況,她幫襯弟弟坐穩皇位,弟弟一直覺得虧欠她這個姐姐。
當今太後也還活著,秦如玥想自己還是能跟原著男女主對抗。在原著裡,她這個惡婆婆本著家醜不可外揚,妥協了很多,而她根本就不可能彎腰低頭。
“沈大人。”秦如玥微微點頭。
“侯爺為國家捐軀,令人敬佩。”沈默當然不是來查抄永平侯府的,他一直關注這邊的動作,剛剛還瞧見趙元凱跟一個女子被趕出去。
沈默耳目眾多,早就知道趙元凱跟鬱淑嫻之間的事情。隻不過他又不是趙元凱的親戚,也不好多插手彆人的私事,自是沒有必要去說的。
誰知道趙元凱竟然在今天這麼重大的日子帶著外室登堂入室,沈默瞧見昭陽長公主憔悴的神色,隻覺得趙元凱一點都不懂事。
沈默恭恭敬敬地給永平侯上了香,隨即,他就帶著人走了。來去匆匆的,仿佛他是在趕時間。
眾人不喜歡錦衣衛,沈默又不是不知道,他多待在這邊無意。等沈默到了門口,他就看到趙元凱和鬱淑嫻跪在那邊,沈默一腳就把趙元凱踹到了旁邊。
“你踹我?”趙元凱錯愕。
然而,沈默根本就不搭理趙元凱,他直接離開了。趙元凱抬頭,他看到是錦衣衛,也就不敢多吭聲。
鬱淑嫻隻覺得憋屈,她都跟趙元凱說她懷了身孕,趙元凱也不說讓她站著。雖然說她不可能跪著流產,但是她也不想跪著。可趙元凱不說,她就隻能跟著一起跪著,得讓趙元凱知道她跟他共進退。
懷孕,那都是假的!
鬱淑嫻壓根就沒有懷孕,這是她買通了大夫做的手腳。她倒是想自己真的懷孕了,想著自己能早早嫁進侯府,奈何昭陽長公主根本就不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想著給她灌墮胎藥。
灌墮胎藥啊……也不是不可以,鬱淑嫻眸光微閃,她必須找一個機會,讓趙元凱知道昭陽長公主的惡毒。
在永平侯出殯的當天,不少百姓路祭,那些人都很感謝永平侯的付出。
永平侯府一行人先在相國寺暫住兩天,倒也不是非得等著七七四十九天才回去。
趙元凱身為嫡長子,他不能真的不出現,如果他不出現,那就是坐實他的不孝。於是趙元凱讓鬱淑嫻先回去家裡,但是鬱淑嫻哪裡願意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鬱淑嫻低頭看向小腹,“也讓侯爺的孫兒能看看他,送他一程。”
趙元凱早就已經扶著鬱淑嫻起身,他得去追出殯的隊伍,不能一直待在這兒。
“彆累著。”趙元凱道。
“不累。”鬱淑嫻搖頭,“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長公主誤會你,不是我希望你當世子,當侯爺。而是你是嫡長子,這個爵位本來就該你得的。我們不能因為彆人的話就自亂陣腳,長公主是你的親生母親,還照顧了你十幾年,哪裡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鬱淑嫻不相信昭陽長公主真的會讓趙元凱沒了世子之位,昭陽長公主是有彆的兒子,可那兩個兒子也不是按照世子培養的。永平侯去世,侯府缺少主事的人,昭陽長公主就該讓趙元凱快點繼承爵位。
“實在不行,我們先假裝分手……”
“母親能查出來的。”趙元凱道,他緊緊地抓著鬱淑嫻的手,越發心疼自己的心上人。
鬱淑嫻長得不是特彆好看,但是她天生自帶一股子柔弱的氣質,讓一些男人見到她不由自主就想要保護她。她懟人的時候,那些男人覺得她故作堅強,她裝柔弱的時候,那些男人又覺得她被人欺負了。
總之,鬱淑嫻的長相太具有欺騙性。
“不用擔心,母親會接受你的。”趙元凱道,“我是侯府世子,未來的永平侯,也不能做出假分手之事,那隻會讓彆人覺得我不注重情義,認為我言而無信。”
“可憐你了。”鬱淑嫻道,“你本來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卻為我如此彎腰低頭,長公主非得打擊你的自尊心,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嗎?沒有這個下馬威,我日後也會敬著她的。”
“我倒是還好,是你可憐。正如你所說,我是母親的親生兒子,母親不會對我如何的。”趙元凱不擔心昭陽長公主會為難他,他就擔心母親為難鬱淑嫻,“等過去了,你就待在我的身邊,彆去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