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特彆是夜晚的院子。
“長公主,彆著涼了。”柳嬤嬤道,“世子那邊,已經讓人盯著一點了。您已經答應他去找皇上賜婚,想來他應當也會機靈一點。”
“這可不一定,愛情使人盲目。”秦如玥道,“他一點都不像我。”
秦如玥曾經也愛過人,她卻沒有想過情愛是不可放棄的存在。她的眼光也沒有自己的大兒子那麼差,彆說她有一個前世,所以她就能做出更好的選擇。
她前世又不是生活在古代,生活在一夫一妻的後世。可那又如何,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得入鄉隨俗。
縱然她是公主,有很多事情也不是她能輕易解決的。
“母親。”正在秦如玥思考的時候,她的二兒子趙元慎過來了。
當年,秦如玥之所以給二兒子取這一個名字,她就是不希望孩子變得盲目自我,不希望孩子變成一個紈絝子弟,而是希望孩子凡事三思而後行。
趙元慎的功課確實也不錯,一點都不比趙元凱的課業差。
在永平侯還活著的時候,秦如玥和永平侯聊天的時候,他們就說趙元慎不能襲爵也能考科考。二兒子如此聰慧,他們就不用擔心這個兒子了。
他們倒是沒有說二兒子應該襲爵,本朝講究的是嫡長子繼承製。在一些時候,身份嫡長子也沒有用,比如皇位繼承者有好幾個都不是嫡長子,而是彆的嫡子。
“慎哥兒。”秦如玥見到二兒子,眉頭都舒展很多,“去見過你大哥了?”
“沒有。”趙元慎搖頭。
趙元凱雖然是趙元慎的嫡親兄長,但是趙元凱不是很喜歡趙元慎。趙元凱認為父母總是誇讚趙元慎,還覺得夫子說趙元慎的好,一定是趙元慎用了手段。
曾經,趙元凱和趙元慎兄弟兩個人的關係也非常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元凱就有些忌憚趙元慎。可能是因為趙元凱在讀書方麵表現得太好,而趙元慎相對差一些。
趙元慎以前沒有想著去跟趙元凱爭,他今日看到趙元凱的表現著實失望。趙元凱竟然敢那麼說母親,趙元慎當時帶著弟弟在不遠處,就是沒有進去。
彆人或許不知道,但趙元慎知道趙元凱的心性沒有那麼好,趙元凱相對薄涼一點,這個大哥對家裡其他人的感情沒有那麼深厚。如果非得在妻子和母親之間選擇一個,趙元凱一定是選擇妻子的那個人,哪怕妻子是錯的,趙元凱也不想站在母親那邊。
這就是趙元凱自以為的深情!
“母親,兒子都知道了。”趙元慎直白地問,“您真要廢了大哥的世子之位嗎?”
“如果我真要廢了他的世子之位,你如何想?”秦如玥問。
“兒子以前不曾想過要當這個世子,也不曾想過要成為侯爺。”趙元慎道,“若是這是保護母親的一種方式,兒子願意去爭。”
趙元慎不怕母親誤會他早就想著世子之位,他一直都知道母親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母親的想法總是那麼清晰。他沒有必要等著母親跟他說,好像他是被母親逼著去爭一樣,他沒有必要讓自己顯得更加仁義。
母親教導他們,為他們付出那麼多,身為人子,若是不能護著母親,在護著的母親的時候還要想來想去,這個人子便是不孝。
“三弟年紀小,長幼有序,母親必然沒有打算讓三弟成為世子。”趙元慎道。
“不錯,你三弟不合適。”秦如玥點頭,“我與你父親平日對他要求不嚴格,也是想著他當一個富貴公子也就夠了。對你,對你大哥,確實嚴格一些。”
“跟三弟一樣,即便大哥沒有了世子之位,他依舊能當一個富貴公子。”趙元慎道。
“過兩日,我便進宮讓你皇帝舅舅給你大哥賜婚。”秦如玥道,“成全他,這世子之位,便是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父親的法事做完。”
秦如玥心裡早已經有了主意,她就是要讓趙元凱和鬱淑嫻空歡喜一場。這兩個人以為他們逼迫成功了,卻不知道她還有後手。
早年,先帝還在世的時候,秦如玥從先帝那邊弄到了一張空白聖旨。那一張空白聖旨也讓彆的皇子忌憚她,秦如玥想這是一個護身符,同時也是一個燙手山芋。
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後,秦如玥就想著不去用這一張空白聖旨,等到她百年之後,就讓這一道空白聖旨隨同她下葬。
而如今,秦如玥想要利用這一張空白聖旨,當初是皇帝下聖旨封趙元凱為世子,這封世子不是兒戲,特彆是皇帝還在聖旨裡誇讚了趙元凱很多好話。倒不如讓這一張空白聖旨發揮作用,以先帝的名義廢了趙元凱。
趙元凱日後如何作妖,都無法讓當今皇帝再讓他當永平侯,這也能讓皇帝少憂思,省得皇帝還想著在聖旨裡罵趙元凱是不是罵重了。
“這個時間好。”趙元慎明白,隻要趙元凱能變回以前那樣,或許他們的母親就不廢太子了。但是這個可能性太小了,趙元凱已經觸及母親的底線,“怕是兄長要在此期間迎大嫂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