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跪,但是您逼迫我的!”趙元凱甩袖離開,他還沒有成為侯爺,不能讓彆人覺得他不敬一個死人。死者為大,那還是他用來扯大旗的父親,他必須做好樣子。
秦如玥失望透頂,天冷了,也不用等到法事結束吧。等過年前,就讓把廢世子重立世子的先帝聖旨發出去,讓大家都過一個高興年。
侯府裡的下人都不敢大聲說話,這些人分成了幾撥,一撥人敬著昭陽長公主,他們認為昭陽長公主能壓著趙元凱,這也是大部分人。一撥人站在趙元凱那邊,他們認為昭陽長公主遲早要把侯府交給世子,沒瞧見昭陽長公主還為了世子進宮求娶賜婚聖旨麼,這說明昭陽長公主妥協了。
剩下的一小部分,他們沒有想著去站隊,他們就是無關緊要的下人而已,隨時都能被替換的下人。他們該想的是月例,想的是每個季度能得到的新衣,而不是去想誰當侯爺。
主子們的事情,哪裡需要他們這些下人操心。
趙元凱去永平侯的牌位麵前跪著了,侯府裡沒有大的趙家祠堂,祠堂是在趙大老爺那邊。永平侯沒了,秦如玥便讓人打掃出一處院子,又做了修整,權當是他們府裡的祠堂了。
鬱家,當皇帝賜婚聖旨到了之後,即便鬱淑嫻沒有在,宣旨的太監也沒有等,他直接宣讀了賜婚聖旨。宣旨的太監心裡清楚,永平侯世子無用了,而這些人卻還為女兒能跟未來的永平侯成親而高興。
“拿著吧。”太監把聖旨遞過去。當鬱大人遞給太監打賞的荷包時,太監沒有收,“留著你們以後用吧!”
太監轉身就帶著人走,就鬱家能養出鬱淑嫻那樣不知廉恥的庶女,這樣的人家又能好到哪裡去。
鬱大人到底在國子監當祭酒,也得很多文人的敬重,他不是一點事情都不懂得的。今天,皇帝是下賜婚聖旨了,可這裡頭有兩個問題,一是宣旨太監沒有等到鬱淑嫻回來,二是賜婚聖旨上沒有誇讚鬱家女品性的話。
至於太監有沒有收打賞的荷包,這都是其次的。從宣旨太監沒有等到正主回來,這便可以看出人家壓根就沒有把未來的侯夫人放在眼裡。
太監待在宮裡,他們更加明白上頭的意思。
鬱大人怕這一門親事表麵上看是一門好親事,內裡卻不是。一個小官的庶女,還是一個品行不端未婚先孕的庶女,這樣的人又哪裡有資格當侯夫人呢。
那一日,鬱淑嫻和趙元凱大鬨永平侯的喪禮,早已經四處傳開。
鬱家人也已經知道這一點,隻不過他們不敢去找鬱淑嫻,怕惹趙元凱不高興。趙元凱畢竟是侯府世子,是未來的永平侯,趙元凱要想報複他們,他們怕是不能留在京城。
“老爺,這是大喜事啊。”鬱夫人道,“嫻姐兒能嫁給侯府世子……”
“你看聖旨提到侯府世子了嗎?”鬱大人板著一張臉,“就是永平侯之子!”
哦,還有一個名字!
鬱大人的心是拔涼拔涼的,這哪裡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啊。就算趙元凱成為侯爺,皇帝也不可能再重用趙元凱了。
趙元凱的品性有問題,父親戰死沙場,兒子卻利用父親出殯之□□婚,還直指母親的不是。
“皇上不是很寵著世子的嗎?”鬱夫人小心翼翼地問。
“他的身份是誰給他的?是永平侯,更是昭陽長公主!”鬱大人道,“若是他不是昭陽長公主的親生兒子,他可能這麼容易就獲得聖寵嗎?”
但凡在京城裡當官的人,那都得有一點眼力勁兒。就算是在國子監,國子監還有那些權貴之子,鬱大人這些人在國子監的時候也要管好那些人,不能出大亂子。
這一次的事情,表麵上看昭陽長公主妥協了,實則,昭陽長公主是在醞釀大招吧。
“這……”鬱夫人不大明白,“這親事都定下來了……嫻姐兒還懷有身孕,她能嫁過去做正妻也是好的。她的事情算是落地了,府裡的其他姑娘也好說親。”
鬱夫人隻知道鬱家女的名聲被鬱淑嫻牽累了,有了皇帝的賜婚聖旨,這就好上許多。
“糊塗!”鬱大人看向妻子。
“……”鬱夫人見丈夫那麼不喜,便道,“這是聖旨,我們都得高興吧?”
鬱大人無奈,就隻能扯出一絲笑容,“是該高興,高興。”
當鬱淑嫻得知賜婚聖旨被送到鬱家,她還等著鬱家人上門來求她回去,她還特意換了一身衣服,讓丫鬟看看,“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