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長公主沒有請專門的媒婆或者是有威望的長者來送聘禮,而是直接讓管家送聘禮過來。
當趙元凱衝到院子裡,他看到的就是管家。
“世子。”管家還是恭恭敬敬地給趙元凱行禮,趙元凱現在還是世子。
趙元凱沒有理會管家,他直接去翻看那些聘禮,“就這些東西?”
在趙元凱的眼裡,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值幾個錢,可能全部加起來也就是三五百兩銀子。他可是堂堂侯府世子,他的聘禮怎麼能如此少?
“單子已經給鬱夫人,奴才該回去了。”管家朝著其他奴仆招招手,他們就準備回去。
“等等!”趙元凱要叫住管家,可管家那些人哪裡搭理趙元凱啊。
趙元凱身邊的小廝連忙跑到管家的麵前,“世子叫你呢!”
“再去抬一些東西過來!”趙元凱道。
“長公主吩咐過了,若是奴才遇見了您,您可以讓人把聘禮抬回去,抬回去之後,便不可能再抬過來。您要是想要自己補聘禮,那就用您自己的私房補。”管家在侯府當了多年的管家,他跟那些身份低微的奴仆不一樣,也沒有想著趙元凱以後當了侯爺會為難自己。
昭陽長公主殺伐決斷,這些人根本就不理解。
趙元凱的臉色黑了,他沒有想到母親竟然這麼下他的臉麵。
就這一點聘禮,太過寒酸,分明就是打發叫花子的。
“我去跟母親說道說道。”趙元凱看向鬱淑嫻,“她定然是因為我這幾日都沒有回家,這才逼著我回去的。等晚點,其他的聘禮就送過來。”
“嗯。”鬱淑嫻點點頭。
鬱淑嫻隻能相信趙元凱了,她心裡也有氣。昭陽長公主就是一個惡婆婆,婆婆在這個時候就下兒媳婦的臉麵,那也是打永平侯府自己的臉。
“彆看了。”待趙元凱離開之後,鬱夫人隱忍著內心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平和一點,“能有這些聘禮就不錯了。”
“你什麼意思?”鬱淑嫻轉頭看向鬱夫人,“我被人如此下臉麵,你們的臉上就有光嗎?我被人瞧不起,你的女兒就能被人瞧得起了?一筆寫不出兩個鬱!”
說到這裡,鬱夫人就來氣,她自己身份低,在昭陽長公主那樣的龐然大物麵前根本就不能多說什麼,她還得被趙元凱這個侯府世子壓著。
“那你就等著世子給你送聘禮吧!”鬱夫人不想再看下去,她準備要走。
“他會送過來的。”鬱淑嫻堅信這一點。
話說趙元凱急匆匆地衝到昭陽長公主麵前,開口就道,“母親,您何苦這麼為難我,為難您的兒媳婦?她肚子裡還懷著兒子的孩子,您非得要她被嚇得流產不可嗎?”
心上人最近幾天身體就不大好,母親還要在這個時候克扣聘禮。
“為難?”秦如玥嗤笑,“我何時為難你們了?”
“就那點聘禮,分明是打發叫花子。”趙元凱咬牙。
“真要是打發叫花子,一兩銀子都用不到。”秦如玥道。
“母親!”趙元凱不想叫眼前人為母親,“父親留下來的那些東西……”
“你父親留下多少東西?”秦如玥挑眉,“你是不是覺得你父親上戰場打仗,他就擁有很多錢?你當他是土匪,去燒殺搶奪嗎?”
永平侯在戰場上確實有收獲一些東西,朝廷也允許這些將領和士兵拿起來一些東西。但是趙家是永平侯父親那一代慢慢起家的,永平侯從趙家繼承的東西很少,皇帝賞賜的一些東西還不能換成銀子用,加上永平侯還有養那些老弱傷殘的士兵,給那些死去丈夫的烈士家屬銀錢,永平侯賺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用。
隻不過秦如玥管家,她手裡有不少產業,那些產業都很賺錢。永平侯不夠錢用的時候,秦如玥還貼補錢進去。
真要是算永平侯賺下來的家業,還真不多。
偌大的侯府,奴仆的月例、每個季度的衣物等,這都要耗費很多錢。永平侯一個大男人不管內宅的事情,對金錢也沒有觀念,他結婚之前過得就收緊,成親之後有昭陽長公主管著,他手頭也就寬裕許多。
秦如玥沒有跟永平侯計較這些錢財的得失,她認為他們是夫妻,永平侯做的又是善事,那麼她願意給錢。不是朝廷不給撫恤,而是有時候朝廷給了撫恤金,也管不了後續的事情。
“豬腦子嗎?”秦如玥問,“就隻顧著談情說愛,也不看看家裡的賬本。”
秦如玥把賬記得清清楚楚的,侯府是侯府的賬,長公主府是長公主府的賬,長公主府那邊貼補侯府很多銀錢,侯府公中的賬上都是虧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