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早,永平侯府的管事婆子就去接趙四姑娘了,趙四姑娘早早就準備好了。
趙四姑娘不要以前的那些舊衣服,就是把一些稍微值錢的東西帶走。等她進侯府之後,這些值錢點的東西還能用,舊衣服那些東西都是垃圾,她要換過全新的衣服。
永平侯又沒有彆的庶子庶女,就隻有她一個庶女,如果侯夫人不對她好,侯夫人的名聲必定也會不好,會被說苛待庶女。
趙四姑娘名叫趙靜秋,跟趙家其餘的姑娘一樣都是‘靜’字輩分。
趙老夫人原本還想著讓趙靜秋為趙雪秋,永平侯不答應,他不能讓昭陽長公主順著名字捉到蛛絲馬跡。永平侯非常愛昭陽長公主,若非皇子爭奪皇位,他也使用了一點手段,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娶昭陽長公主為妻。
因著趙老夫人設計永平侯,這也讓永平侯對趙老夫人的態度冷了一些。隻是這種事情不能明麵開撕,永平侯又不能讓昭陽長公主知道這一件事情,這也就導致彆人都以為永平侯是因為昭陽長公主不喜歡趙家人,永平侯才少到趙家。
實際上,是永平侯自己被人設計,他才不喜歡多去趙家。
這一樁罪名又被昭陽長公主背了!
趙靜秋興衝衝地去侯府,她以為要先去見昭陽長公主,還想著昭陽長公主會不會為難她。結果管事婆子直接帶著她去偏僻的院子,那一處院子的屋子也是好好的,屋內擺設簡單,但該有的桌椅都有,就是更多的奢華擺件,那是沒有的。
桌椅也是普通的桌子,不是名貴的木材製作的,這跟趙靜秋所的不一樣。
趙靜秋以為昭陽長公主為了做臉麵,那昭陽長公主給她安排的院子一定不差。可當她看到這樣的院子,內心極為失落。
“我就住這兒?”趙靜秋不可置信。
“不錯。”管事婆子道。
“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嗎?”趙靜秋不甘心,“我都沒有帶幾身衣服過來,那些舊衣服都送人了。”
趙靜秋原本是庶女不錯,但有趙老夫人看顧,她的月例和衣物方麵都不算差。她想著來侯府就能用全新的東西,這才把那些東西都送人了,其他姑娘不可能穿她穿過的衣服,她就把衣服送給丫鬟。
“大姑娘以前不是送給你很多布匹嗎?”管事婆子道,“若是沒衣服,就讓大姑娘再送給你幾身。公中早就入不敷出了,你才進府,就想著穿金戴銀嗎?不當家,不知道家裡艱難,就知道享受。”
管事婆子不屑,趙靜秋以前也曾來過侯府。那個時候,趙靜秋就眼高手低了,隻不過她沒有在侯府長住,其他人也不知道趙靜秋是侯爺的私生女,他們自然不會去說。
眼下,趙靜秋的存在,這就等於昭陽長公主和永平侯之間所謂的美好愛情、婚姻都成了空。
趙靜秋出趙家門的時候就高傲得很,管事婆子都感覺到了。
“你……你不過就是一個奴婢……”趙靜秋壓抑了很多年,明明她是侯爺的親生女兒,卻隻能當趙三老爺的庶女,還被其他姑娘瞧不起。她的身份應該比那些姐妹身份更高才對,好不容易進了侯府,一個管事婆子還敢這麼對她,“母親呢,我要去見母親。”
“姑娘還是彆稱呼長公主為母親為好。”管事婆子道。
“她是我的嫡母。”趙靜秋道。
“本朝駙馬不得納妾。”管事婆子道,“即便有彆的女人,有其他子嗣,也該告知公主。駙馬隱瞞十多年,那本就是欺騙。長公主讓你進府,已是仁德。”
“……”趙靜秋沒有想到一個管事婆子竟然敢說這些話。
“看來姑娘在趙家過得不錯,一個庶女竟然不懂得看人眼色。”管事婆子道,“果然是早早知道自身身世的。”
趙靜秋以為這些人都不知道她早早知道,等她聽到管事婆子的話,她便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都被這些人知道了。
一時間,趙靜秋也不敢說去看昭陽長公主,昭陽長公主不認她這個女兒,那麼她可以去找趙雪貞。趙雪貞是縣主,出手也大方,趙靜秋那些年沒少從趙雪貞這邊獲得好東西。
趙靜秋曾經還想著自己要是回到侯府,她是不是也能成為縣主?她伺候趙老夫人的時候,趙老夫人還說她長得不錯,說她也有些才華,說也許太後、皇後見了她也歡喜,她要是有個高一點的身份,就算當不成縣主,也能是鄉君。
趙老夫人不甘心被永平侯這個兒子忽略,她沒少給趙靜秋畫餅,那餅是又大又圓,還脆,沒有咬下去都可能碎掉的餅,趙靜秋還覺得趙老夫人說得很有道理。
當趙雪貞得知趙靜秋過來找自己的時候,她很煩躁。她昨天沒有跟著趙老夫人去趙家,也不敢去母親那兒,她怕啊,偏偏趙靜秋還來找她。
“她以為她是誰啊。”趙雪貞咬牙,“她還真當她是本縣主的親妹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