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補啊。”鬱淑嫻歎息,“我也不是想著自己,而是就這些聘禮,我嫁進侯府也立不住,那些下人必定會瞧不起我的。”
“他們敢?!”趙元凱道,“母親態度強硬,我也是無法了。我們成親,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嗯,沒有多少聘禮便沒有多少吧,我喜歡你,又不是喜歡那些錢財,隻是為你不平,你是侯府的世子,長公主卻這麼不給你臉麵。”鬱淑嫻道,“等到來日,未來二弟妹進門時,又會有多少東西?到時候,我這個當家主母,當大嫂的,還得被弟妹壓著嗎?那你的臉麵何存呢?”
鬱淑嫻隻要能找到說昭陽長公主不是的時候,她就要說說。她還一口一個為趙元凱考慮,實則是有她自己的小心思。
“那些人越不過你。”趙元凱道,“真要是這樣,那就把他們分出去。”
“長公主還在……”
“母親有長公主府。”趙元凱道,他都已經做好打算。母親若是一直對他這麼冷漠,她非得要為難他們夫妻,那麼他就不可能讓母親待在侯府。
鬱淑嫻見趙元凱如此,心情不錯,“隻是……隻是……怕是彆人要說你不孝。”
“我隻是不想愚孝。”趙元凱道,“如果連妻兒都保護不了,枉為人夫。”
鬱淑嫻不怕趙元凱對親媽冷漠,隻要他對她好就成。她會牢牢掌握趙元凱的心,要一步登天,成為侯夫人。
從此以後,鬱家人不能再嘲笑她,她也要讓昭陽長公主這些貴婦顫抖。
當秦如玥得知趙元凱又偷溜出去之後,她不意外,也沒有讓人去把趙元凱拖回來。趙元凱的眼裡就隻有鬱淑嫻,如果他在侯府,他就會發現婚房的位置不對。
即便秦如玥還沒有讓人掛上紅布,但是她已經讓人收拾院子。趙靜秋就住在那個院子旁邊的院子,她也能聽到些許動靜。
趙元凱從鬱家出來,他抬頭看天。
他去皇宮,太後給的人無法帶出宮。
他多少有些心慌,自古有皇帝成親就親政,那麼他成親能不能當天就成為侯爺,還是說要等到成天一兩天之後?
趙元凱無法再找太後和皇帝,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不是誰都能指揮得動的。他忽然想到了一點,那就是他父親的舊相識,父親的那些朋友。
這些天,永平侯的那些舊友當然都很傷心,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實際上如何,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趙元凱去了徐家,找了徐將軍,徐將軍跟永平侯是朋友,他們兩個以前還時常喝酒。趙元凱不大好意思找人借銀子重新置辦聘禮,他就是想讓徐將軍聯合父親的其他舊部,讓他們上奏折讓他早日繼承爵位。
“這……”徐將軍沒有想到趙元凱會來找自己說這一件事情,這是永平侯府的事情,他不適合插手太多。
“父親的另外一個女兒進了侯府。”趙元凱道,“母親必然不喜歡她,若是我還不能繼承爵位,怕是我的妻子、我的妹妹……他們在侯府的日子都不好過。”
趙元凱表現得很難過,“父親去世之前,便跟我說了妹妹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她。母親現在正在憤怒之中,我若跟她說爵位的時候,她……她怕是不滿。”
“讓我想想。”徐將軍揉眉。
“我是父親的嫡長子,還是皇上親自下旨讚過的祥瑞。”趙元凱道,“如今,我不過差了一個契機而已。若非無奈,也不來找徐叔叔您。待我繼承爵位,必定攜禮相謝。”
趙元凱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能儘快繼承爵位,他會給這些人好處,“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若是能在成親之日便得到繼承爵位的旨意最好不過,不成的話,成親後兩天也可。”
“……”徐將軍不禁多看了趙元凱一眼,他們有股他們要去逼宮的感覺。
不過這奏折還是得寫,趙元凱是永平侯看重的嫡長子,也算是成全他們跟永平侯的那一份情誼。
當皇帝收到徐將軍等人讓趙元凱儘快承襲爵位的奏折時,他臉黑了。他還當他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讓人儘快送奏折進宮。若是隻是奏折也就罷了,到了白天,徐將軍等人還在朝堂上提出來。
永平侯活著的時候,皇帝還沒有感覺到這麼大的壓力,他想是自己太過愚蠢了,永平侯的勢力太強。
幸好,永平侯死了!
皇帝原本還對永平侯心有愧疚,但當他知道永平侯早就背叛了昭陽長公主,又得知這麼多人要讓趙元凱儘快繼承爵位,他就想如果永平侯沒有死,永平侯有一天是不是要造反?
聰明反被聰明誤,便是如此。
趙元凱想著利用永平侯的朋友和舊部,他卻沒有想到這背後的其他牽扯。
皇帝沒有當場說讓趙元凱繼承爵位,而是說等趙元凱成親之後再說。
這一天下午,昭陽長公主進宮了,她不進宮不可以,趙元凱的膽子太大了,一點頭腦都沒有。
而趙元凱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麵的緣由,他想著母親一定是想要阻止皇帝讓他繼承爵位,母親的心好狠啊。
“他這個世子之位必須廢了!”秦如玥一到皇帝麵前,她便道,“他的成親之日,便是廢世子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