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誤會?我怎麼聽說你的丫鬟跟鈕鈷祿妹妹的丫鬟在膳房吵起來了?”
李側福晉狐疑地打量鈕鈷祿氏跟耿妙妙。
耿妙妙微微頷首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側福晉您的話都是聽說來的,秋蟬,昨兒個你跟鈕鈷祿格格的丫鬟吵架了嗎?”
她轉過頭看向秋蟬。
秋蟬再蠢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承認,她屈膝行禮,“奴婢隻是跟金環說了幾句話。”
金環也道:“奴婢也隻是跟秋蟬姑娘說了幾句話,想來是膳房的人誤會了。”
耿妙妙歎了口氣,“這就是了,這以訛傳訛,傳到側福晉耳朵裡就走形了。”
李側福晉眼睛眯起,一雙眼珠盯著耿妙妙,耿妙妙仿佛毫無察覺,在片刻過後,李側福晉這才道:“既是誤會那就罷了,我不過是白關心一句,王爺就要回京了,這節骨眼彆鬨出什麼岔子來。”
“側福晉教訓的極是。”
耿妙妙跟鈕鈷祿格格都起了身。
李側福晉擺擺手,示意兩人坐下,心情卻不太妙。
她的眼神落在耿妙妙的臉上,巴掌大的小臉,白瓷一般的肌膚,烏眉紅唇,著一身半舊不新的鵝黃色杭紗旗服都如春杏夏桃一般的嬌嫩。
這樣的女人,就算是爺之前不喜歡她,以後能不喜歡她?
李側福晉心情不好,這次間裡氣氛就安靜下來。
好在沒一會兒,福晉起身了,眾人過去請安。
四福晉依舊著裝簡單,鬢發上幾根玉簪,衣襟上係著碧璽帶珠十八子手串,叫了起,“都坐下吧。”
“是,謝福晉。”
眾人落座。
四福晉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落在拿著團扇的鈕鈷祿格格時候一頓,“鈕鈷祿妹妹怎麼還拿著團扇?”
鈕鈷祿氏團扇後神色一僵,眉眼露出慌亂局促的神色,“奴婢,奴婢容顏有損,怕嚇了福晉。”
容顏有損?
四福晉心裡詫異,“這是怎麼了?要不要緊?快把團扇拿下。”
她說完,看了旁邊好像有些詫異的耿妙妙一眼。
耿妙妙一臉無辜。
鈕鈷祿氏忙擺手道:“不要緊,不過是長了點兒東西,過幾日就好了。”
她著急得脖子都紅了。
耿妙妙心裡搖頭。
鈕鈷祿氏不說這話還好,說了,不說福晉不能不管,就是李側福晉、宋氏能錯過這看笑話的時候?
果不其然。
李側福晉當下就開口:“鈕鈷祿妹妹,這話不能這麼說,要是有病就得請大夫來瞧瞧,妹妹快把扇子拿下來叫我們瞧瞧。”
“是啊,都是姐妹,難道我們還能笑話你?”宋氏說道。
鈕鈷祿氏急得額頭冒汗,嘴巴偏偏這時候跟糊了一層米漿一樣,張不開來。
四福晉皺眉,“放下團扇便是,彆胡鬨。”
“…是”
鈕鈷祿氏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她緩緩卻下團扇,鼻子,下巴兩個紅通通的痘得意洋洋地出現在眾人眼裡。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李側福晉笑出聲來,她幾乎沒收斂,放聲大笑,笑得彎了腰,倒在椅子扶手上,嘴裡哎喲哎呦地叫著,“原來是長蘚了。”
宋氏也露出幾分看笑話的笑容。
四福晉素來喜怒不形於色,此時都不免帶出幾分笑意,她咳嗽一聲,“都彆笑了。”
李側福晉跟宋氏這才收斂了些,隻是不免依舊麵帶笑容。
鈕鈷祿氏臉漲得通紅,拳頭緊握,整個人跟煮熟了的蝦一樣。
四福晉安撫道:“不過是長蘚,隻要清淡飲食幾日,再讓大夫開個壓火氣的方子喝上幾貼藥就好了。”
“是。”
鈕鈷祿氏委屈答應。
她這人就愛吃大魚大肉,又吃不了苦,接下來這幾日注定食不下咽。
一想到這裡,鈕鈷祿氏就不免怨恨地看向耿妙妙。
耿妙妙側過頭看向她,“我聽說喝金銀花對長蘚有些療效,鈕鈷祿姐姐不妨試試,雖然苦是苦了些,但是良藥苦口啊。”
“金銀花倒是對症,不過還是得大夫瞧了再說。”四福晉沉吟片刻說道,到底是半個主子,不容造次,何況藥也不是亂喝的。
“是。”
鈕鈷祿氏悶聲悶氣地起身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