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不栽在她身上栽在誰身上?
況且,這回還真的是秋蟬弄碎的花瓶。
秋蟬眼中露出委屈神色,她紅著眼眶看向耿妙妙:“格格,這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這麼說,真是你?”耿妙妙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色。
秋蟬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她又猛地抬頭說道:“就算是摔了瓶子,也沒道理要賠償三百兩吧,這瓶子哪裡值三百兩!”
“這瓶子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怎麼不值三百兩?”
鈕鈷祿氏立刻反問道。
她眼睛一掃,跟刀子似的看向耿妙妙,“耿妹妹,你怎麼說?”
鈕鈷祿氏認定了耿妙妙會發脾氣。
這聽風瓶的確是一看就不值三百兩的東西,可隻要扣上傳家寶這三個字,這事說到哪裡去她也有道理。
她就是要耿氏發怒,如此一來,她回頭才能跟爺賣可憐,也能讓爺知道耿氏是怎麼個恃寵行凶,仗勢欺人的東西。
寵妾!
我呸!
她入王爺後宅好幾年了,她阿瑪領的還是虛職!
秋蟬也看著耿妙妙。
她故意撞金鐲,就是要讓耿氏跟鈕鈷祿氏再次爭吵起來,這麼一來,他日就算有人查耿氏中毒,也能夠把鍋丟給鈕鈷祿氏。
“好,我賠給你。”
耿妙妙說道。
她看向雲初:“回去拿三百兩銀子來。”
“不賠就不賠,等等你說什麼?”
鈕鈷祿氏猛地回過神,抬起眼錯愕地看向耿妙妙,那眼神活像是見了鬼似的。
“鈕鈷祿姐姐,這回的確是我的人做的不對,我跟您賠禮道歉。”
耿妙妙心裡彆提多感激鈕鈷祿氏了,這是好人啊,給她創造了這麼個好機會。
她眼眶泛紅,“姐姐還這麼寬厚,隻要三百兩補償就願意將這件事給抹了,姐姐這麼仁慈的人,妹妹從來沒見過。”
不是,不是。
誰說要把事情抹了?
鈕鈷祿氏急了,“你,你,我不要銀子!”
三百兩雖然不少,可跟能得到王爺的憐惜相比,根本分文不值。
“什麼?!”
耿妙妙拿起帕子捂著嘴,眼裡淚光點點,“姐姐您居然連賠償都不要,這怎麼行呢?這可是您的傳家寶,您大度是您的,可當妹妹的不能這麼厚著臉皮。這樣吧,姐姐不要銀子,那妹妹補償您一對聽風瓶怎麼樣?”
她轉過頭對雲初道:“雲初,回去開庫房,我記得有對沒人聽風瓶我從來沒用過,拿出來給姐姐送去。”
“是,格格。”
雲初答應道,就要轉身回去。
“慢著!”鈕鈷祿氏急了,她要什麼破瓶子乾什麼,這還不如要首飾呢。
“原來姐姐是要首飾啊,姐姐真是,跟我還客氣什麼,雲初,福晉前些日子不才送來一匣子玉簪子,取六枝來送給姐姐。”
耿妙妙做恍然大悟狀。
鈕鈷祿氏這才發現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她氣的手都抖了,脖子上青筋凸起,看著耿妙妙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給活吃了。
“哎呦喂,你們這是又吵什麼?”
李氏人未到,那把柔弱的聲音就先來了。
耿妙妙壓下心裡的笑意,朝來人看去,瞧見福晉帶著李氏、宋氏過來了,她忙屈了屈膝,“奴婢給福晉請安,給側福晉請安,給宋姐姐請安。”
鈕鈷祿氏也臭著臉行了禮。
“都不必多禮。”福晉說道。
李氏迫不及待甚至可以說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老遠就聽到兩位妹妹吵架,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吵嘴了呢,王爺知道老得不高興了。”
李氏那迫不及待看笑話的神態簡直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心裡的打算。
隻可惜,她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