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 一夕,從來都隻是一夕。不曾離去……(2 / 2)

周圍安靜的不像話,隻那麼一瞬間,所有的念咒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陽蓮不好意思地扶著西衣的手臂站直了雙腳,可四周的安靜讓她忍不住又掃視了一圈。

玉扇睜開了雙眼定定地看著西衣和陽蓮,周圍所有的男丁都如他一樣注視著他們,有人甚至都沒有去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跡。

“這是……怎麼一回事?”陽蓮看著這樣的情景有些害怕,她喃喃地說道。

西衣放開了陽蓮,朝著族長走去:“陽族長,久仰大名。”

族長沒有開口,但是背在背後,微微顫抖的雙手泄露了他內心的秘密。所謂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概正是此理。

族長看了一眼陽蓮,麵色一沉:“陽蓮!可是你帶這位公子到這裡來的?”

陽蓮看著阿爹鐵黑的麵色,心想自己恐怕是犯了什麼錯。可是除了帶西衣來這裡之外,她真的什麼也沒做,但,難道帶西衣來這裡是什麼錯誤嗎?她不解。

還沒等她想明白,西衣已經搶先了一步開口:“不知道衛石族,這是在乾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看這了祭祀台上白衣勝雪的玉扇。

“這位莫不是就是衛石族神秘莫測的玉扇祭司?”

玉扇麵色有些奇怪,他沉默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在下正是。”

西衣眼角帶笑:“聽聞玉祭司能與靈石溝通,不知近日得到什麼訊息沒有?”

不同於西衣那抹若有若無的溫暖,玉扇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溫和的。他不急不緩地開口:“當然。這石頭告訴我有客人來訪,這客人該不會就是眼前的這位公子吧?”

西衣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陽蓮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由有些呆呆地看著麵前有些狂妄的西衣,不知所措。而族長已經是全麵戒備了。

“玲瓏石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西衣而後平靜的開口。

族長想拉過陽蓮:“這位公子,你與玲瓏石氣場不合,趁早放棄走吧。”

誰知西衣的眼神和速度更勝一籌,他快一步地扯過陽蓮拉到自己的背後:“我就是為玲瓏石而來,豈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陽蓮在那裡聽得暈暈乎乎的。好像,西衣要找的那塊石頭就是玲瓏石。為什麼阿爹他們不肯給他呢?而且,玉祭司他們到底是在這裡乾什麼?

玉扇用白色的寬袖掩唇而笑,媚態更勝女兒家:“公子,玲瓏石必須得封印,誰也不可能得到它。衛石族的職責所在,實在是抱歉了。”

原來是要封印玲瓏石。

陽蓮總算搞明白這陣仗的緣由了。眼一尖,她瞬間看到玉扇雪白的袍子上那點點微小的血跡。她立刻用手捂住嘴止住了尖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腦子完全亂成了一團,對於這樣的狀況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不祥的預感向她侵襲而來。

玉扇依舊是溫溫和和:“公子,請回吧。”

西衣抓住陽蓮的手腕,他捏的很緊,使得陽蓮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斷掉裂開了。可是她卻咬緊牙關沒有哼一聲,雖然心裡充滿了不解。

“天女就在我手裡,這樣也無所謂嗎?”西衣的聲音不大,但是清楚地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裡。

頓時,所有圍坐在那裡的男丁們就跟炸開了鍋似的,每個人都不停地和身旁的人交頭接耳,疑惑地眼神看著西衣,還有陽蓮。這裡,一瞬間就變得不再平靜了。

陽蓮自己也是被嚇住了。

她是衛石族的守石天女?怎麼可能呢?天女,不是……不是隻是一個傳說而已嗎?

玉扇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迅速和族長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繼續帶上溫潤的麵具,朗聲道:“公子真是博學,竟然知道族裡的傳說。但是,天女本來就是傳說,從來就沒有人真正是天女。”

族長也上前逼近一步:“公子,雖然不知道您是什麼人,但是你的精、氣、神真的是和靈石格格不入,還是請回吧。公子若是不妨礙我們封印玲瓏石,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不會上報朝廷。”

西衣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刺痛了所有在場的衛石族的族人。

“朝廷?沒關係。”他這樣說著。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如月和昆雲一行人已經率領眾人穿出了樹林。

人還未至,但是陽蓮已經可以聽到如月和左衛的爭吵聲。

“這樣都會跟丟,你也沒比我強上多少。”這是如月的聲音。

左衛立刻氣呼呼地回道:“我可是跟著昆雲將軍走的,這林子本身有問題!”

昆雲朝前看到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於是重重地一咳,帶頭行禮:“末將昆雲參見王。”

如月和左衛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明白狀況,也急忙下跪行禮。

陽蓮發現他們身後還跟了若乾黑袍的人,也紛紛對著西衣行著大禮。她心裡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了。

西衣揮手:“起身。”

一眾人這才整齊地站起身來。

隻聽祭祀台上的玉扇聲音平靜地問道:“王?公子,是在說你嗎?”

陽蓮心一緊,這也是她想知道的問題。

西衣反問:“你覺得呢?”

“我更好奇是什麼王。凡間的朝廷,天庭的玉皇,鬼界的閻王,還是……”他眸色一暗,“魔界的魔王?”

西衣沒有回答。

他直接放開了陽蓮的手腕,又解開了從陽蓮見他起就一直穿在身上的黑袍,懸掛在腰間的劍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昆雲和那些人看到那把劍時,頓時又跪了下去,深埋著頭,不敢多看一眼。

隻是劍鞘而已啊,陽蓮有些不解。

劍鞘很漂亮,像是由黃金打造的,但是又不全像,總覺得帶著分噬血的殘忍一般,但是光芒又是如此耀眼,讓人無法移開目光。光是劍鞘就如此,裡麵的劍又該如何呢?而且,西衣的劍似乎比平常人用的劍更大更長,難怪他總是一身黑袍,原來是要用來遮擋這把劍。

“怎麼樣,玉祭司知道我是什麼王了?”西衣看著玉扇問。

玉扇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很顯然他知道答案了,可是並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就連一旁的族長都吃驚地長大了嘴,心中的猜想是正確的?他的雙手抖的更加的厲害了。

沒有多想,族長就叫道:“陽蓮!快跑!他是……”

陽蓮還沒反應過來,西衣反手一抓就抓住了她的胳臂,微微一笑:“一夕。魔王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