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婢女剛剛戴好一串手鏈,為數不多的能穿黑袍的人便來了。如月眉眼帶笑,看上去很是開心地推開了月房的門。
看到陽蓮的時候,他也是一愣,隨即笑容更勝,拍拍昆雲的肩膀:“這裡差不多了吧。”
昆雲不耐煩地拍開如月的手。
“哈哈,你們兩個人有功,需要好好獎賞一番才行。”如月繞著陽蓮轉了三圈過後,對著兩個婢女說道。
“奴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嗯,讓我想想,獎賞你們什麼好呢……”如月故作思考狀,隨即又笑容狡黠地說,“不如晚上來伺候我如何?”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兩個婢女,就連陽蓮也紅了臉。這個如月,說話怎麼這麼不害臊!
昆雲觀察到陽蓮的表情,倒是有幾分像是解圍一般道:“靈壇那邊準備好了嗎?”
如月一拍腦門:“好了好了,就是王讓我來看看你們這邊準備好了沒有。”
聽到他們的談話涉及到一夕,陽蓮的眼裡流露出不一樣的色彩來。真的是太久沒有看到他了,確實是有幾分的想念。
昆雲則抓住陽蓮瘦弱的胳膊,扯到如月的前麵:“當然好了,過去吧。”
如月在前麵帶路,昆雲走在陽蓮的後麵。
兩個人素色深沉的黑袍和她色彩鮮豔的衣裳相比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回廊上麵異常的安靜,可能是因為所有的人都去了靈壇準備參加大典的緣故。
陽蓮心事重重,腳步不由就有些慢了下來。後跟忽的就踩上了昆雲的前袍。昆雲倒是沒什麼事,反觀她卻嚴重的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伸手扶住她,昆雲純粹是想歎氣,為什麼這麼能惹事兒呢?!
隻有提醒她了。
昆雲用如月聽不見的聲音,在陽蓮耳邊輕輕地說:“你隻是解開封印。並沒有違抗你的祭司、你的族人。安心做好你的事,就可以和王在一起了。”
又一次的提醒,或者是警告。
陽蓮深吸了口氣,站直了身子,快步追著如月向前走去。昆雲搖了搖頭,也跟在後麵走了過去。
她的心裡,現在滿滿的都是一夕淡淡的笑容,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那樣的雲淡風輕呢?她心裡忽然漫起了一陣恐懼,害怕再也見不到那個笑容了。
。 。 。
靈壇上石階中央放著裝玲瓏石的盒子。
一夕今天沒有罩一件黑色的袍子了,但是仍然著了暗色的王袍,下麵的人也見怪不怪了,王愛深色,他們都清楚地很。
朱娟站在石階下麵,左衛在她旁邊,兩人還是和往常一樣著象征身份的黑袍。
抬頭看了看眼玲瓏石,朱娟有些著急地抱怨:“就知道如月不可靠,他怎麼去了這麼久!”
左衛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急切也清楚地寫在了臉上。畢竟,玲瓏石這樣放著,靈氣太盛,天界很快就會知道消息,要是在天兵來之前不解決這裡的一切的話,可就麻煩了。
想著,左衛就忍不住握緊了黑袍下的雙刃。
似乎是察覺到了左衛的變化,朱娟不由又是一笑:“喂,我說你又太緊張了吧。不就是天兵,怕什麼,等了這麼多天,總算能在今天決一死戰了。”
聽上去有些莽撞的話,卻引得左衛放鬆了下來:“對啊,總算是有一個決一死戰的機會了。就算沒有玲瓏石,我們也會贏。”
又等了一小會兒,總算是看到了如月、昆雲和一個窈窕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再近了些,如月大聲喊道:“天女到——”
魔界不似其他界有那麼多的規矩,於是大家都扯長了脖子看看這傳聞中的衛石族天女究竟長個什麼樣子。
陽蓮剛剛一邁進靈壇,就迎接著無數好奇的目光,她背脊剛一發顫,就感覺一個冰冷的東西正抵著自己的背脊……像是,昆雲的那把大刀。
“給我挺住了。”他甕聲甕氣地說道。
陽蓮強鼓起勇氣,揚起了下頜,裝作無畏地走在如月的身後,朝著石階邁去,但是袖下相握的雙手卻已經布滿了濕汗。
離石階近了些,她一仰頭就看見了一夕。他也注視著她。
似乎每個人都在為天女的容顏和華貴而讚歎著,包括朱娟,眼裡都帶著小小的嫉妒,但是偏偏這個人,這個和她過肌膚之親的人,這個她深深迷戀,不,現在應該說是愛戀著的男人,沒有任何的表情或者情緒,如此平靜的看著她。
她在他的目光下總是想藏匿起自己,剛想埋頭就想起頭上那無比重的飾品,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隻得硬著頭皮迎接著他的目光踏上了石階。
下麵左衛卻是有些感歎地說道:“從來沒有想過她打扮一下也是這麼漂亮。”
可是他明顯找錯了聽眾,朱娟隻是冷哼一聲,臉色變得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