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開始收拾行裝,媽媽也時不時幫我整理些瑣碎,過些日子便該離開了,遠了就能忘了,我不停地告訴自己。
收拾行裝是個很慢的過程,因為收著收著總會突然看到第一次約會時的低跟拖鞋,或者第二次約會時的公主裙,然後一個下午的時光就浪費在無意識的空想之中。
然而這一天我突然發現江翩然已經有兩周沒有來電話了。人就是這麼奇怪,平日裡他勤快的時候,覺得婆婆媽媽,突然不問了,又隱隱有些失落。
我暗罵自己一聲自私。其實自私本是人的天性,而良善便是違背本能地克製自己的私欲。所以我罵完了自己,便不再想他。不來電話,甚至不走了對他最好,而我最好不要問。
我不去想他,開始翻手機號,是給老同學和老朋友們群發消息的時候了。翻著翻著,看到一個名字,熟悉的名字,一直存在我的手機裡,然而從來沒有用過。好多年前那個男孩的清秀麵孔突然浮現在麵前,帶著悲劇地色彩,對我說:“我隻有一個請求,如果你換了電話號碼,千萬告訴我,好嗎?”
我當時點了頭,然而卻沒有遵守承諾,不知道他會不會像我一般執著,固執地永遠不換電話號碼?我小心地刪掉了那個號碼,就好像刪掉一塊記憶,我永遠不會去做這個試驗,因為對我,這隻是一種虛榮,對他,這卻是十分殘忍。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球球:“喂!你在哪?”
“在家。”我理所當然地說,收拾行李嘛。
“你怎麼還在家?!”球球的聲音一下大了起來:“江氏出事了,你不知道啊?”
我一驚:“出什麼事了?”
“真是無情無義的女人,自己去看!”球球憤怒的聲音一下就斷掉了。
我趕緊打開休息了N周的筆記本,轉到新浪財經,入眼便是頭條黑體,《狙擊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