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初上鴻門紅,疏樓更迭,龍鱗不減風采,紫金簫、白玉琴……”優雅的儒音和著琴聲,竟也成了秋水長天的意境,撩人心緒。
末了,起身斜倚朱紅亭柱。金眸輕眯,拂去其中的冷意與幽深。珠扇放於胸前,輕輕拍著。
劍子踏出最後一盞宮燈的照影,停了一停。雪白的眉微顫,兩鬢的白絨冉冉輕飄,身前垂落的雪絲隨風輕拂縷縷微揚。
良久,仙跡飄渺的白衣道人,抬眸望向自己身後的一片光耀華輝。
一片自己給的……寂寞。
那人的淺淺梨渦、金眸笑顏、伴清風紫發輕揚,星月下風華不減。幾時已深駐眉心。
那人朝朝暮暮的等待,他怎麼不明白。卻隻可領悟,說不出來。
自己身處江湖時生生死死給予的傷害。可以感受,寫不出來。
對於特彆的人,對待的方式不同。
那人可以傾儘天下,自己可以一毛不拔。(呃……原諒某墨詞語匱乏。。。。抱頭……)
那人的極端,而自己麵對他時。又…何嘗不是。
劍子仙跡不該讓他萬劫不複。
那人的心,他何嘗不懂,隻是……
自己的心不許他懂,亦不許自己懂。他是劍子仙跡。是三尺秋水塵不染的劍子。。仙跡。
如果要自私,寧願隻對他一人自私。
若要負,他隻負他一人。
一欠下的債隻待天地源流那天,生。死。相。隨。!
誰說辜負不是一種托負,毫無保留的托負。
隻將最無助、無依的一麵示於他。
誰說自私不是一種無私,生死相隨的無私。
將生留給世間天下,而死隻與你一人。
龍宿……
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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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象穀,紫墨糾纏的華美,血雨飄灑的淒豔,柔腸百轉的心緒,砰然的劍氣相交。
飄然而落,他的睫上,她的眉心。點點冰涼。
空中一縷雪發隨雪花飄下來。
握在掌心,猶存暖意絲絲縷縷,淡淡的馨香像施過術法一般鋪天蓋地,無孔不入。滲透每個毛孔刺激著他的大腦,莫名的情緒鼓噪起來。
雪越下越大,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地站著。一個想說卻說不出什麼,一個是想說已無能力。
月姬,汝猜對了。
……
我不會殺汝,但故事依舊落幕了。
玄衣之人轉身,邁步而行。腳印不刻就被大雪掩埋,毫無痕跡。映象穀一片雪絨。漫天白花灑的什麼,是回憶…是糾葛…是孽…是緣。。。亦或是最極致的葬禮,但葬的又是又是什麼呢--
…………暗青的長睫用儘最後的氣力,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大片的白和點點的墨。
多少年之前,吾踏遍萬水千山將汝一瞬的回眸刻上心頭,走過天涯海角,望著你的背影盼汝停留。吾三千青絲瞬息華發,期望一解百世情愁。
什麼時候,汝望著吾時不肯駐於貯滿清盈的瞳眸。
什麼時候汝習慣悄無聲息的離走。
什麼時候汝不瑞在有月的夜裡仰首。
吾不甘心,吾追了許久,用一世清名,從一個世界追到另一個世界,吾拋棄吾。找到了汝。!終於,吾們成了敵人,不知如何的一種名為“恨”的毒菌侵蝕泛濫。
雖然,根本就毫無緣由。
吾興奮地站在與汝敵對的立場上,吾讓自己足夠的強大。讓這普天之下隻有吾。。才能與汝並肩為……敵!
每一次鮮血混雜噴灑的瞬間,吾的快感升至最高點。
現在的汝,吾不懂。
不過,過去以及現在的汝,吾從來都不懂。
千葉,吾明白,汝不會殺吾。
因為吾是汝的心魔,以前是……現在是……以前為情,此刻為恨。
汝是魔,所以汝殺不了吾。
汝說過,吾是最像魔的…好人。!
千葉,汝記得麼,汝消失之前,傲立銀華之下。說過。。。
愛吾比敵對殘忍。
所以,吾選擇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