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素某來試試吧。”素還真道。“看到翠山行的道扇我想到一件事。六弦之首蒼在道魔之戰之中,被擒至魔界,據說囚在萬年牢裡。我想這把道扇必定會與此有關。隱隱的有種一股道家正氣散在空中。當日有聽墨塵音說起,翠山行與弦首在魔界入口處已下下道印。留下線索,想必道印一破,這魔界大門便也就開了。”
“嗯?道印即是六弦之首與翠山行所下,要破定非易事。蒼的道法如今少有人及。你我皆是外行,這可如何是好。”月姬彼為無奈道。
“素某也試上一試總是好的,況且我想破法必是如些。不是十成也不下八成。況且閣主現時不可大費神氣。”
月姬點了點頭退至一邊:“即然素閒人已有對策,那就有勞了,請!”
隻見素還真盤膝而臥,拂塵與劍安然背於身後,單手一揮,一張琴擱於雙膝。
“怒滄琴?!”談無欲驚訝出聲,同時卻有一副了然地睜大眼睛。明
麵朝闊海,十指弦上放,一勾一挑。清音乍起。弦上翻飛的十指奏的正是蒼的《蒼海明月》。
月下知音飲酒樂,天波浩渺笑天茫。蒼海桑田之闊,明月映曲之殤。浮生如夢世事如棋,太多的生死無力回望,任憑思緒漫長。
蒼,背負的太多。
素還真閉上眼,指上勾挑……
突然天邊出現異狀了,越來越多的墨雲聚集一處。竟成漩渦之態。眨眼之間一道青色精光急射而來,落於怒滄琴之前。
“翠山行?”談無欲望著臥於地上的翠綠,伸手去扶。不料卻是雙臂穿體而過。“怎會如此?”
“談無欲、素還真、這位是…岐蘭閣主?”翠山行自己撐起身體坐起。
月姬螓首。
“翠山行,蒼怎麼樣了?”談無欲問道。
“弦首他,還活著,隻是在萬年牢裡受儘苦楚。”翠山行荏弱的聲音透著無儘的悲慟與淒涼。
“當日,是如何了?”素還真放下膝上的怒滄琴置於翠山行身前,退開一步。看著翠山行欲伸還收的雙手放在琴身上久久不落下,心內重重一歎。
“詳情聽說……”翠山行一雙鳳目凝在琴身。
“那你如今隻是一道靈識,今後當如何打算。”素還真問道。
“我身為六弦之一定與玄首生死相隨。”說這話時,抑不住地翠山行壓抑了許多的情緒化做一滴淚融與琴身……
“叭”額上道印處滴落水珠,竟是溫熱的。潮濕的萬年牢從來不曾有過的的溫度。蒼放下手中的筆。將那顆水珠接在指尖,望著,望著……翠綠的發絲,纖秀的身段,溫腕的語調,輕拔琵琶的端莊秀雅,燈影下朦朧的笑顏、桃花落滿衣襟馨香盈袖……
奈何,這份溫馨無緣再相守。
蒼垂下眼睫,手掩於袖間,背於身後向著印象中有月光的位置站定……
“三位把握時間吧,異度魔界的大門就是那火紅的地方。”翠山行說完掐起指墨色道袍揚起,漸見透明的身形化作一道光融於怒滄琴身“眾位,暫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