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我就再沒哭過,大家看我這樣更擔心,都紛紛勸我說“難過就哭出來,不要憋著。”我隻是表情淡淡地說我不想哭。
我真的不想再哭,在醫院快哭死了又有什麼用呢,我爸活過來了嗎?我想做的隻有讓自己變強大,以慰他在天之靈。父親的葬禮是三天後舉行的,我沒有流一滴眼淚。我想,以後我應該會成熟一點了,為了變強大,什麼都可以犧牲,自由又算得了什麼。
火化遺體這天,我們都早早到了火葬場。在爸的遺體火化前,一個五六十歲的和尚手持一串佛珠,走到爸身旁,望了望他的遺體,沉聲說:“這位施主寬厚仁義,原本命不該絕,可惜……”
我正奇怪這裡怎麼會來了個和尚,聽了這話忙問:“可惜什麼?”
那和尚撥了幾顆佛珠道:“可惜命犯煞星,此星乃東南方向的……”
這和尚來這開什麼玩笑,我有些惱怒了,打斷他的話“你要賺錢找錯地方了,我一分錢也不會賞給你,要騙到彆處去騙,我沒空理你,你快走吧。”
“施主何不聽我說完,等我說完你若覺得我騙你,再趕我走也不遲。”我凝神看著他,長得也確有幾分仙風道骨,於是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老和尚渾厚的聲音清楚傳來,“那煞星乃東南方向的將承星。”
猶如被雷劈中,我的身子晃了一晃,將承集團正是坐落於東南方向,我甩甩腦袋,再去看那和尚。他話音才剛落,卻已無聲走出幾十米,我心裡暗自驚奇。
我問Evan和琪琪:“那個和尚哪來的?他好像知道很多東西。”
“哪有和尚?”他們異口同聲。
我指著不遠處,“就是那個拿著一串佛珠,走路像個仙人的。”
Evan茫然地看向我指的地方“小竹,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琪琪撫著額頭,歎了口氣,對Evan說“都產生幻覺了,看來她被刺激得不淺。”
我沒空跟他們解釋了,抽身跑去追那和尚,看他步子邁得不大,我卻追得很辛苦,實在是有點跟不上,我大聲說“高僧請留步,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那和尚隻停了一下道“我與你素有淵源,自不會怪你。”又接著走。
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奇的是與他之間似乎總是保持最開始的距離,沒有拉長也沒縮短,我乾脆不跑了,改為快步走,發現果然還是一樣的距離,早發現就不用跑那麼累了。
忽然驚覺那和尚根本沒打算走,隻是想把我引到某個地方去,但不管是否有危險,我是不會回頭了。
不一會兒,到了一片樹林中,我記得來時的路上沒看見這個樹林,這裡應該是很偏僻的地方吧。
那和尚終於在我內心的期盼下停住了腳步,再不停我可沒氣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和尚緩緩開口“林施主有話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