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獅的叫聲忽然弱了下去直至消失,我心裡一驚,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我忙起身出去看,南宮提了劍繞到我前麵。
屋外除了飄渺的霧沒有其他,南宮四處巡視了一遍。
我蹲到狗窩前,發現獅獅正用爪子在扒一個東西,便對南宮說:“彆看了,沒人,獅獅不知道哪裡撿來個東西玩呢。”
南宮過來一笑,道:“這小東西,晚上不好好睡覺,像小竹一樣貪玩。”
我一拳揮了過去,“敢拿我開玩笑,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兩人說笑著進了屋。
屋裡很安靜,南宮很快又睡了過去,我卻更睡不著了。因為我看清楚了獅獅玩的東西,是一片瓦。
暗紅色的瓦片,顯然就是咱們住的這房頂上的,且不說這建築工藝好不會隨便掉瓦,就算是掉了瓦,也不該掉到狗窩裡去啊。分明是有人待在屋頂偷聽,被獅獅發現,為了讓狗停止叫聲,便隨手扔一片瓦給狗玩。現在極有可能還沒離開,也許還在屋頂上。
不知道這人有什麼目的,但如果讓南宮與此人正麵交鋒,我實在不知結果如何,還不如假裝沒發現那人。
如果我的直覺沒錯,這人應該是……
就這樣,睜眼到了快天亮時才睡著,於是,朦朧中我聽到這樣的對話——
“墨莊主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我怎麼叫都還是沒叫醒小竹,他可能太累了。”方才?方才那兩聲溫柔的呼喚是在叫我起床?我還道是我在做夢呢。
“不礙事,既然沒醒就讓他睡吧,彆叫他了,昨夜肯定睡得晚了。”
我蹭地爬起,直視墨池的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睡得晚了?”難道你一直等到我睡著才離開?後麵這句話倒是沒說出口。
墨池嘴角一勾,緩緩道:“我看你們兄弟情深,既然相見必會有許多話要說,難道我猜錯了?”
“小竹你醒了,我剛剛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南宮立馬走到我床邊。
“你也就叫了兩聲,再說你那輕聲細語的,誰會知道你是在叫人起床啊?”我心裡有股莫名的怒氣,我知道是因為墨池否認自己偷聽,但我又不好在南宮麵前明說,於是把氣撒在了南宮身上。
南宮也不生氣,隻把我的外衣遞給我,道:“快穿上跟我回去吧,義父和小鳶他們肯定都急了。”
我胡亂套上衣服,冷冷地對墨池說:“我們走了。”
墨池朝我扔過來一本書,我接住一看是本武功心法,立刻皺眉道:“我才不要你的破心法……”
伸手準備扔回去,卻被南宮拉住衣袖,“既是莊主美意,便收下吧。”
墨池對南宮點頭致意。
南宮拱手道:“墨莊主,告辭了。”
墨池也拱手,眼睛凝視著我,道:“後會有期。”
我說了句“永彆”,便拉著南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