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民被按倒在牆角,四肢使勁撲騰,身軀也在掙紮,像是落到岸上的魚兒。
回應他的隻是沉默,拳肉相擊的聲音在牆角繼續,男人的哀嚎此起彼伏。
“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
“爺爺,你就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嘴賤了。”
李建民渾身皮肉跟爛掉一樣,疼的要死,也看出這男人是個狠人,他是為了剛才的女人出氣。
果然落到身上的力度小了很多,他趕緊說了很多求饒的話,見陸香雲在不遠處就一臉悔恨的喊著姑奶奶饒命。
陸香雲彆開眼不看,雖然知道孟祥鋒是為了她打人,但是她不想領這個情,靜默不語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李建民對著陸香雲求饒的時候,孟祥鋒的動作停下了,看向陸香雲的眼神意味深長,見她沒有說話,立馬又拽起李建民就要打,這次還拿起了旁邊的磚頭。
見此陸香雲直接扭頭就走,她看明白了,孟祥鋒是故意做給她看的,想讓她給地上的男人求情。
東西送不出去,就送人情,這個人真陰險狡詐。
看到陸香雲的乾脆利落的離開,知道離開他的視線,孟祥鋒這才看向地上的男人,他的手向前攀爬著想要逃走。
他的臉上浮現出嗜血可怕的表情,勾了勾唇,磚頭砸向李建民的腦袋,鮮血立馬如泉水般流出。
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建民顫抖的手指,以及粘稠的紅色液體,緩緩吐出幾個字,“不中用的東西。”
陸香雲離開後就趕緊叫人過去,她不知道那瘋子會做出什麼事,心臟砰砰直跳,她捂著胸口去找張月牙,她不想在這裡了。
回到家,陸香雲緩和了一會兒才去張大娘家接兩個孩子。
薑白薑月都在院子裡跟張大娘的孫子一起,院子裡用木棍畫出了幾個方格子,他們在跳著玩。
“我不要回家,我要跟張小龍一起玩。”
薑白玩的正起勁,看到陸香雲來叫他一點都不高興。
“回家吃飯了。”
陸香雲對著倆孩子說。
“我不吃飯,我要在這玩。”
薑白穿著藏青色棉襖,臉蛋通紅,非常有活力的一蹦一蹦的。
“你不吃飯,張小龍也要吃飯的,快回家一會兒飯就好了。”
陸香雲看著麵前的薑白有些頭疼,薑月年紀小還算聽話,現在已經牽上了媽媽的手。
“我不想回去,你們吃吧。”
薑白說的乾脆,眼睛都不帶抬一下。
“香雲,要不就讓洋洋在我家吃飯吧哦。”
張大娘看著母子倆僵持著,主動緩和。
“張大娘,不用了,我這就帶他走。”
陸香雲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薑白抱了起來。
“我不要走,放下我,放下我。”
薑白雙腿使勁的蹬著,好幾次都踢到陸香雲的膝蓋,她咬了咬牙,沒有管,抱著薑白就往家走。
出了門就在薑白扔到地上,拽著他走。
“壞女人,我討厭你。”
“你討厭我,那你彆吃我做的飯。”
陸香雲從來不愛慣著孩子,她一向親緣淺,上輩子沒孩子,這輩子有了也不知道怎麼相處,心裡感覺總是有一道坎,不跟平常人一樣有了孩子就對孩子掏心掏肺。
她知道薑白有主見對她有些意見,不過他年紀小又經常聽到彆人說她的壞話,有點意見也情有可原。
本身她就不是十全十美的,做一個母親也不是特彆合格,甚至花在打扮上的時間比陪孩子的時間還多。
不過她並不覺得虧欠了孩子,她沒有讓他們凍著餓著,晚上偶爾還會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
但是她首先是自己,然後才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活了兩輩子,她懂得誰都無法真正信任,能靠的隻有自己,所以一定要愛自己。
陸香雲今天心情不好,總是想到孟祥鋒那陰戾可怕的眼睛,中午就蒸了個蛋羹,炒了醋溜白菜。
她就隻叫了薑月吃飯,沒叫薑白,母女倆坐在一塊吃著滑嫩可口的蛋羹,酸酸脆脆的白菜。
薑白就拿著自己用舊報紙疊的元寶在地上拍著玩,乍一看倒是挺自在的樣子,細看就知道薑白餓了,喉結上下滾動在吞著口水。
直到最後菜都吃完了,陸香雲都沒叫薑白上桌,在這期間薑白還偷瞥了陸香雲好幾眼,一直沒等到叫他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