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不知道她的名字,因為這些學生被嚴禁跟她這種雜工進行交流。但這個姑娘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明豔大方的長相,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能牢牢地抓住人的眼球。
她也很愛整潔,哪怕在這種地獄一樣的地方,過著這樣的生活,她也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衣服乾淨些,頭發梳得整齊些。這是林舒月第一次看到她頭發淩亂的模樣。
在這一瞬間,一個猜測讓林舒月臉色煞白。
林舒月知道送進網癮學校的女生有可能遭遇這種侵害,她仔細觀察過,也私下不著痕跡的朝梅大亮求證過,這所學校沒有這種事情。
可到了今天,到了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不是沒有,而是被集中選在某一天罷了!
這些女孩子裡,最小的十三歲,最大的,不過十八啊。
他們怎麼能!他們怎麼敢!他們家裡就沒有這個年紀的妹妹、女兒嗎?
電光火石間,林舒月終於知道了二樓美術室的作用。
在女孩子青春的紙張上、年輕的人生裡留下這種一輩子也不可磨滅的痕跡,在那些令人發嘔的教官眼裡,不就是在“作畫”嗎?
每當她以為這個學校已經腐爛到了極致的時候,就會有那麼一條一條令人惡心的蛆爬出來打她的臉!
直到這一刻,林舒月才更加知道為什麼戒網癮學校會被人稱之為“新時代的集中營”!
林舒月到這裡,就再也忍不了了。這是她從小到大,從上輩子穿越到這個時空,過得最無能為力的時候!!
她再也不願意忍了!
趁著打掃衛生的功夫收了安裝在宿舍中的攝像機,請假出學校。
出去前,林舒月又經曆了一次搜身。相比起上次進來的時候,這一次的搜身就顯得十分潦草。
走出網癮學校的大門,今日的陽光依舊燦爛,林舒月回頭看了一眼網癮學校關上的大門。
這個大門,就像是一頭巨獸,吞進去了無數個孩子的靈魂,葬送了許許多多女孩子的人生。
她走了半個小時,坐了公交車回城裡,確定沒有人跟蹤她以後,她拐進了一個小公園,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名青春靚麗的年輕姑娘。
白色的棉布T恤配著微微帶點喇叭的七分褲,烏黑的頭發紮成馬尾,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皮質雙肩包。
有困難找警察,這是林舒月從小就受到的教育。無論是她的父母親戚也好,還是學校的老師都是這麼教導她的。
她在路邊隨意攔了一輛摩的,坐著往公安局去。
也是她運氣好,剛下車就看到了正從公安局裡麵走出來的何玉玲警官,林舒月眼睛一亮。
“何警官。”
何玉玲看到林舒月,嘴邊不自覺的笑了笑,然後朝她走來:“小林記者,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林舒月用手遮了遮頭頂的太陽,看著何玉玲輕聲說:“我來報案的,何警官,有人毆打、虐待、性/侵、綁架、囚禁、電擊未成年。”
何玉玲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越來越嚴肅:“小林記者,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