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鵬接我到了他家,趁他泡茶的時候我悄悄把那張照片放了回去。春天裡的兩棵小白楊依然那麼無邪地朝我笑著,我已經決定,絕不動搖宇宙,絕不毀了這兩棵生氣挺拔的小白楊。
吃完飯,我平靜地跟他說了要到外省工作一段時間的事。他一下子安靜了。
“不是想以這個為借口和你分手,”我說,“隻是,想冷靜一段時間。”
“明白的。雖然你總是很體貼、也很為我考慮,不過還是感到你內心隻把我當好朋友。”他說。
我無法否認:“對不起……”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又恢複了開朗。我就喜歡他這一點。
他笑著說:“那我們暫時隻能遠距離戀愛了吧?”
“是啊。”
“一個人在外麵可彆哭著說想我。”
“說不定你先受不了不能見麵的痛苦,去找彆的女人呢。”
“很有可能,所以你要在我心甘情願等你的時候就回來才行。”
那封信,我拆都沒拆就重新捆了回去。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相信對宇宙來說也是如此。人生就是錯過,不在錯過之後念念不忘捶胸頓足地後悔,隻要從中懂得了珍惜,那就對得起自己和錯過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