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的把頭發紮了起來,看了看還在呆呆中的蘇蘇,拉了她一把。
“你沒事吧?”
“我沒事,姐姐你有沒有事啊?”
“我也沒事。”柳溪把她拉到自己背後,接著被那女人一聲怒吼給拉回了目光,然後華麗麗地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你是柳溪?”
“你已經問過了,是的。”柳溪不滿的皺了眉頭。
“那打的就是你。”說罷上前準備給她一巴掌。柳溪不明不白,況且季爾居教她的是先奪人勢。一把抓住女人送過來的手,卻被她的長指甲劃破了手背。
“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打我呢。”
“誰叫你偷我的男人。”
話說得還真難聽,她隻和季爾居有過接觸,這個女人居然追到法國來啊。“季爾居?”她問。
“季?噢不,不是他。”
“那你為什麼要打我?”
“我沒工夫和你廢話。”女人另一隻手捏成拳,迎麵就來一左勾拳。柳溪一鬆她的手順便推了她一把,她用力過猛,突然被鬆開,還沒打到人,自己就被慣性倒在了地上。
——如果對方在動手上沒有占到便宜,那就會口頭上占便宜。就是罵人。罵人還是要有前奏的,例如說出你的罪證,他會想儘辦法侮辱你,所以你就要一針見血的還回去。但我看你罵人不帶臟字拐著彎罵人的技巧也不嫻熟,所以就直接升級開罵她。彆罵彆人是豬是狗是禽獸,彆人不吃這套文雅的。你要真罵了也彆說是我教的,丟我的人。
——那升級是怎麼個升級法呢?
——直接罵他“賤人,婊子”,侮辱他人格。要是男人就你罵他“懦弱,膽小”男人受不住他人格的侮辱。
女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柳溪讓她當這這麼多人的麵丟了臉,自然不甘心。
她破口就道:“陌檠是我男人,你憑什麼跟我搶人?”
“哦。他是我男朋友,是你和我搶人吧!”柳溪皺眉,原來是陌檠的女人。
“騙人,他明明就把你丟了。”
“可是我們還沒分手啊,我們沒分手你就插進來,你才是第三者。”
“你……”
“第三者是可恥的,你自己做的下流事,還敢到處宣傳,你就不怕丟人,你丟得起我還不陪你丟呢。人家有女朋友了,你還往他床上爬,你說你要身份沒身份,沒名譽沒名譽,做的不是妓女的事麼?”
說話換口氣,不等女人開口還嘴,她又開始罵道:“你自己賤就算了,還要汙蔑陌檠對我的感情,你自己不純潔還要惺惺作態,做第三者光榮啊,不要臉就不要臉,彆以為厚臉皮就能代替不要臉。你自己是個娼婦,婊子還不承認,現在又來汙蔑正牌女友,你罪加一等。”
女人想開口插話,柳溪一改隻開口不動手的狀態,奪人先奪勢,一手戳著女人的頭,一邊氣勢洶洶的一步一步接近,女人被那氣勢逼得退了一步又一步。
“你啊,做個妓女爬上他的床就算了,我就當不知道,可是你乾什麼要鬨呢?現在這麼多人都知道你的職業了,是不是想招攬些生意啊。做妓女都能這麼明目張膽,說說,我男朋友給你多少錢啊?”
“不要臉就算了啦,我也不計較,現在搞得我像是悍婦一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既然不對,那就道歉。可是我又不稀罕你的道歉,所以,你就給我消失,以後不準爬上我男朋友的床,不然我就把你脫光吊在門外,那時候你彆想拿一分錢。”
女人的臉越來越白。季爾居說如果有人因為我來找你茬,你就狠狠的罵她的職業是妓女,昭告天下,讓她沒有顏麵。再說她是為了錢,把她說得一文不值。再說她的道德不好,直接牽扯到她的家教,問她媽媽是怎麼教的。一直罵到她死了的老祖宗。
之所以說“如果有人因為他來找你茬”,是因為季爾居在女人這方麵和陌檠是一樣的。一樣的有太多的風流債。
先前罵了她那麼多,麵子也丟得差不多了,道德問題一直到老祖宗,那就留著罵陌檠好了。看她可憐樣子,還是放了她的好。
“今天就罵到這裡,以後你要是再敢勾引我男朋友,你就等著我把你吊在門外吧!知道季爾居麼,我既然能成為陌檠的女朋友,那麼我的錢,勢,權,你也都了解吧,要再來我麻煩,你就先過季爾居那一關再來。”
說完一個優雅的轉身,走到蘇蘇麵前,拉著她走。
總算體會到西遊記裡的唐僧是什麼感覺了,原來一口氣罵下來就是爽。
——當你罵得對方無地自容的時候,倔強的人會不服輸,他就會在後麵攻擊你,你得走幾步就回頭,防著點。
一步,兩步,三步,往左偏了一點,一個轉身,剛才她喝過的藍山從她右邊擦發而過。柳溪理了理頭發,不緊不慢的道:“丟東西也是講究次序的,你連杯子都丟了,這樣很不容易打中的。”
就這從容又冷靜的態度,徹底讓女人抓狂了,企圖拿起蘇蘇沒喝的卡布其諾,卻被柳溪先一步拿了起來。
先丟了一盤子,女人很輕鬆的擋了下來,還沒能得意的笑一個,就被迎麵而來的湯匙嚇個措手不及,勉強接下了湯匙,立即被熱咖啡潑了個滿麵。
狼狽的女人大叫一聲,抓起桌子上的紙巾擦衣服。柳溪趁機拉著蘇蘇離開。
咖啡店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高瘦的身形逆光站著,正正方方的眼鏡在反光,他說:
“小溪,你怎麼還是這麼野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