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了,小溪乖,過會就不疼了。”
柳溪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淚水卻穿過她緊閉的眼眸,落在枕邊,遺留下淺淺的淚痕。
當季爾居風塵仆仆的到醫院的時候,柳溪還在手術中。帶來的翻譯已經上前同醫生進行交流,柳爸爸一手拉住了季爾居的手,顫抖的說不出話。
季爾居突然想逃避了。柳柳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傷了,她的父母還會放心的把她交給他嗎?柳柳,你還會相信我嗎?
季爾居轉過了頭,梗咽的說:“對不起。”
“小溪說,如果她死了,你要為她守寡。”柳爸爸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很擔心小溪,真的很擔心,他想把他的女兒關在象牙塔裡,讓她永遠是他手心的公主,不受任何傷害,不受任何委屈。如果讓她和季爾居分開,是不是給了她最大的傷害?
季爾居突然間眼睛泛起了潮紅,耳邊響了柳溪曾對他說的話,“男子漢就應該好好保護弱女子,他不可以哭的,因為那樣我沒有安全感。”
季爾居卻不受控製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滑過他的臉龐,直直地落進了他的衣領中。
他想說,柳柳真的是他的生命。
他可以不要任何東西,但柳柳卻是他的全部,少了柳柳,他的生命是繁華的背後,萎靡得一塌糊塗。
就好像鄰比天涯的兩人。南北兩極的相吸。
少了一個,另一個是傀儡娃娃。
焦急的等待永遠不缺乏眼淚的存在,柳媽媽哭得似個淚人,但柳溪仍在手術中,季爾居落淚了,卻也還是得一分一秒的等待。
翻譯從醫生口中知道的消息就是:情況不嚴重,隻是需要好好的調養。
季爾居一張還掛著淚的臉忽然綻放出很絢爛的笑花。突然他覺得是撥來雲霧見日出了。
柳溪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看道季爾居的時候,笑得很開心,她說:“你的臉像隻貓一樣。”
那個時候,季爾居轉了個身,又落淚了。
他很滿足了,真的滿足了,柳柳還是和以前一樣,他的不安,他的焦慮,好像全是多餘的。他的柳柳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永遠是他的一樣。
季爾居洗了臉,再去病房的時候,柳溪在她父母的陪伴下喝牛奶。旁邊年輕的護士笑著朝翻譯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後,離開了房間。
“她說,病人需要休息,不要吵到她了。”翻譯很儘職儘責的為房裡的人做翻譯。
柳媽媽拉著柳爸爸走出了病房,翻譯瞟了一眼臉色平淡的季爾居,“我安排了保鏢在門口。”
季爾居點了點頭。看著翻譯出了門,他才輕聲反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