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樓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安靜坐著的女孩,年齡不大,大概隻有15,6歲的樣子,衣裙上沾染著季爾居的血。清秀的眉目,傲然的漠視一切。
“你有沒有受傷?”陌樓問著女孩。
“沒有。”
“謝謝你把他抬過來,這是我對你的感謝。”說著又從口袋裡抽出空白支票,寫上了一百萬,遞了過去。
女孩沒有看支票上的數字,搖了搖頭。
“不接受嗎?”陌樓問。
“我不是為了錢。”
陌樓也不再執著的把支票推給她,“我希望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對外宣揚的好,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
女孩咬牙點頭,安靜的坐著。陌樓沒有再理會她,隻是低聲打著電話。待他電話打完了,回頭時才發現那個女孩已經離開了。
就像至始至終的她一樣,安靜到底。
柳溪朝哈姆笑了笑,“電話來了,季爾居的。”
漢姆雙肩聳了聳,“來了就來了,我又不損失什麼。”
柳母拉開了椅子,端上了飯菜,叫喚著書房裡的柳父出來吃飯。哈姆坐在椅子上,嘴裡叼著煙,手裡還捏著手機發短信。
柳母擺好了湯,全屋子的人都坐了下來,柳溪推了推哈姆,“吃飯了。”
哈姆還有動靜,隻是不動的盯著手機的屏幕,煙頭不自覺的燒到了儘頭,哈姆才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麼,吃飯吧。”
柳溪瞄了哈姆一眼,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也沒有多想什麼。
哈姆翹著二郎腿,看著滿屋的煙霧迷繞,禁不住出了神。吃過晚飯之後,柳溪興高采烈的試穿了土耳其的傳統服裝。
這個時候的季爾居,在醫院裡的手術室。
季爾居愛慘了柳溪。
隻是柳溪不知道,這樣的愛是多麼的沉重。
哈姆從小是在印度尼西亞群島上來回流浪的生活,在很小的時候,便是季爾居的玩伴。後來,季爾居去了中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還記得有的時候,季老大拿著已經掛掉的電話,低低地說:“怎麼能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呢。”
再次見到季爾居的時候,季爾居已經長成了男子漢了,身影不再單薄,話語不再孤寡,沒有了小時候的沉悶,他似乎變化了很多呢。
那個站在季爾居身邊的女子,小巧的個子,白皙的麵目,大大地圈圈耳環,銀灰的晚禮服,很漂亮。
季爾居找到他時,傻裡傻氣自豪的說:“看看我的衣服。”
他的衣服被熨燙得很平展,領口還彆著高雅的寶石,襯衣袖口衣領上還繡著灰線的圖騰,整體看上去,季爾居霸氣,乾練,清透。
“我家柳柳選好的,還給我燙了燙。”
那個時候的季爾居是意氣風發啊!
哈姆笑了笑。看著對麵穿著土耳其民族風格的衣服走來走去的女生,那個讓季爾居在死之前還不忘的女生。
季爾居在死亡線上掙紮著,她卻不知情。
季爾居一直不求回報的愛著,她也不知情。
季爾居永遠嗬護寵著的,她仍不知情。
哈姆在迅速發著短信,“要讓柳溪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