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過去,北方戰事傳來喜訊,與遼國的戰事不僅勝利,遼國更與本朝訂下和約。程淵簽妥和約後,便擇日回國。
程淵的成功,使皇帝更寵愛程蝶,程蝶身孕漸濃,常感倦怠,不能到處走動,皇帝差不多每天下朝後,都到程蝶宮中相聚,把其他妃嬪都冷落了,這使蔡齡恨的咬牙。
「你要按照計劃進行,記得嗎?」蔡齡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
「奴才記得。」小太監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你去吧,失敗的話,你彆要活了。」蔡齡挨在貴妃椅上,撥弄著頭發。
「是,奴才領命去了。」小太監邊說邊退下。
蔡齡嘴角上揚,她等著看好戲。
晚上,皇後張茵來到程蝶宮中一起晚膳,這些日子裡,皇後與程蝶在宮中成為難得的好友。
皇後張茵聽到程蝶宮裡傳來陣陣笛聲,不禁會心一笑,想是程敏來了,皇後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程敏,因為程敏體弱常生病,程蝶都讓他留在彆院休息。
皇後張茵是家中獨女,她從小便進宮,在倘大且寂寞的深宮裡遵從著嚴謹的禮儀,當一個稱職的皇後,自小的壓抑,使得張茵透不過氣來,她很想有朋友,很想有兄弟姊妹,那怕要用皇後的身份來交換她也願意。
程敏和程蝶的出現使皇後張茵的生活出現曙光,尤其是程敏,那天,程敏替她拾回的手帕,是皇帝在新婚時禦筆親題的手帕,也是僅隻一回皇帝親自送給張茵最有意義的禮物,張茵貴為三宮六院之首,要有皇後的禮儀和胸襟,不能爭寵,每當皇帝在彆的妃嬪處過夜時,張茵便以此手帕相伴入眠,以解寂寞之情。
那天,程敏在那麼冷的天氣下替她拾回手帕,她便待他如自己的弟弟,她本與程蝶不熟,也因著程敏的關係,與程蝶熟絡下來。
當她進到程蝶宮中,已見程敏和程蝶在庭院等候,程敏剛用笛子吹奏完一首小調,他握著笛子,跪在地上:「程敏拜見皇後娘娘。」
程蝶有身孕在身,欲跪在地上,卻被皇後張茵扶著,皇後張茵說:「妹妹彆多禮,敏兒也起來吧。」
當程敏站起來時,皇後張茵說:「我來遲了,要你們久候,你們都餓了吧,敏兒身子較弱,不應餓著,我們用膳吧。」
程蝶笑著說:「皇後姐姐,我們先進屋再聚吧。」說完,眾人便都步進屋裡。
宮女們早已利落地把熱騰騰的飯菜放在飯桌上,當準備妥當後,程蝶等人逐一上座。
「蝶兒,今天我帶來了剛淆好的湯,是我平常愛喝的湯,你們試試看。」皇後端視著程敏一會,感到他麵容消瘦,神情略帶憂愁,便對程敏說:「敏兒多月不見,我看你好像又瘦了,多吃一點吧。」
程敏點了點頭,吃了一口菜,忽看著皇後問:「皇後姐姐,妳知道紫瑛進宮的事嗎?」
皇後感意外地看著程敏。
程蝶則臉色微微一變:「敏兒,不得無禮,你不能過問後宮之事。」
皇後抬起了手,示意程蝶止聲,她對程敏說:「紫瑛?你是說那一天跟你一起下水的丫頭嗎?她好像跟彆的妃嬪處在一起,關係不錯的。」
程敏鬆了一口氣,程敏還小,不懂後宮生存之道,聽到皇後說紫瑛處的不錯,隻當紫瑛現在生活的不錯,心中的憂慮稍稍放下,胃口也好了一點,便多吃了幾口菜。
程蝶盯著程敏,輕蹙著眉,沒有作聲,氣氛變得怪異。
皇後張茵看了看程敏,再看了看程蝶,隻感到今天這兩姊弟都怪怪的。
此時,宮女端來皇後帶來的湯,皇後便說:「來,試試看,這是我最愛喝的湯。」
程敏喝了一口,笑說:「真的不錯。」
皇後張茵心情大好,她看了看程蝶,隻見她低著頭,默默地喝著湯,跟平常不大一樣。
「要再喝嗎?」皇後問程蝶。
程蝶笑著點了點頭,再要了一碗。
皇後張茵感到程蝶程敏兩姊弟怪怪的,也不再細問,吃完飯,聚了一會,便告辭了,離開前,她執著程蝶的手說:「蝶兒,要保重身體,為皇上生一個健康的孩子,有心事,妳可以找我,我樂意聽。」
程蝶感激地看著皇後。
皇後再對程敏說:「敏兒你要愛護姐姐,懂嗎?」
程敏點了點頭。
告彆後,宮女們提著燈,領著皇後離開程蝶的宮殿。當她們踏出宮門,突然有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皇後立即回頭:「發生什麼事?」
宮女們麵麵相覷,皇後目睹程蝶的宮仆驚慌四竄,她捉著其中一名屬於程蝶的宮女問:「發生了什麼事?」
宮女流著淚,口齒不清:「貴妃娘娘流血...貴妃娘娘在流著血!」
皇後鐵青著臉,撇下自己的宮仆,一股勁地走回程蝶宮殿裡。
隻見宮中亂作一團,有的在喊傳太醫,有的則在拿熱水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