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征戰半年後,程淵終於班師回朝,程淵在殿上接受完皇帝的賞賜後,在皇帝的準許下,便立即到程蝶宮中與女兒一聚。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程淵跪在地上。
「爹快彆多禮。」程蝶扶起父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程淵看著半年不見的女兒,回到京師後,他已知道程蝶在這些日子裡遭遇了什麼事情,想到枉死的孫兒,程淵不禁流下淚來,朦朦朧朧中他聽到:「我要當皇後。」
程淵一驚,看著女兒,隻見程蝶眼神堅定:「爹,我要當皇後。」
程淵張開口,看著眼前自小便被認定為安份守紀的女兒,好半晌,才艱難地說:「蝶兒,為什麼?」
程蝶站起身,背對程淵:「爹,皇宮是吃人的地方,女兒不想被吃掉,也不想家人被吃掉。」
「蝶兒,」程淵站起身:「這樣下去,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程蝶轉身,滿麵淚水:「女兒的孩子沒了!」
程淵一震。
「女兒的孩子沒了,在宮中,沒有身份,沒有地位,遲早給人吃掉。」程蝶抓著程淵,哭著說:「爹,女兒不想連你和敏兒都失去了!」
程淵抹了抹淚,歎了一口氣,他錯了,從一開始,即使拚了他這條命,他也不應讓他的女兒與王家扯上關係。
程蝶看著程淵:「爹,女兒需要你和背後的支持。」
程淵閉了閉眼,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不能讓女兒獨自在宮中麵對那群妖魔鬼怪,即使要賠上性命,他也要保護他的兒女。
當下,程淵與程蝶便在一起商討下一步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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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當下被決定要送回程府,在離去前的一個晚上,程敏向程蝶提出一個請求:「姐,敏兒求妳讓我見紫瑛最後一麵。」說完,程敏跪在地上,身子不斷顫抖,程蝶知道他哭了。
程蝶抿著唇,她不明白為何弟弟那麼執著於紫瑛,但想到今天一彆,不知何年再會,便從了程敏:「敏兒,紫瑛已是王家的人,這是最後的見麵,你懂嗎?」
程蝶扶起跪著的程敏,隻見他已滿麵淚水,程蝶歎了一口氣,用袖子替程敏拭淚,若她之前肯成全程敏跟紫瑛,程敏便不用如此痛苦,程蝶此刻竟有絲絲悔意。
程蝶著程敏在小亭裡等著,不久,程蝶來到小亭,身後跟著一人,那人正是紫瑛。
程敏忙站起,他的眼睛在看見紫瑛後便不能再離開,紫瑛也在看他,眼裡已簇滿淚水。
程蝶無聲地離開小亭,此刻小亭裡隻有程敏和紫瑛。
「好久不見了。」程敏看了看紫瑛那身妃子的打扮,勉強自己笑著說,聲音有點沙啞:「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紫瑛張著嘴,卻不知從何說起,看著程敏蒼白著臉,仍強顏歡笑,心中一片難受,低下頭,看著自己妃嬪的服飾,及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知道有些事情已過去,鼻頭一酸,眼淚便不停流下。
程敏隱忍著心裡的痛,繼續說:「我要走了,今天一彆,不知何事能再會。」
紫瑛仍然哭著,程敏執起她的手,把一支白玉製的笛子放在她手裡,紫瑛詫異地看著程敏,隻見程敏的麵上仍然掛著她熟悉的微笑:「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如果...那一天妳看到這東西的時候想起我,我會感到很高興。」
「少爺...」紫瑛握著笛子,看著程敏。
「時候不早,紫妃是時候離開了。」程敏說:「請恕程敏不送了。
程敏轉身,叫了聲,便有宮女過來把紫瑛送回宮裡去。
那一天,程敏離開了皇宮,紫瑛看著白玉笛子哭了整個晚上。
自程敏離開後,紫瑛便不再是從前的紫瑛了,皇帝不能再在紫瑛身上找到恬靜,紫瑛麵上隻剩下憂傷,久而久之,皇帝便不再造訪紫瑛,紫瑛本是沒有後台的人,沒有皇帝的恩寵,便隻能呆在後宮,雜處於眾妃嬪當中,所幸紫瑛生性善良安靜,後宮中的妃嬪也沒有特彆的為難她。
時光飛逝,大約過了半年,宮中傳來後位爭奪之聲,鬥得最激烈的是程蝶跟蔡齡,紫瑛沒有多加留意,隻是從彆的妃嬪口中得知暫時帝心難測,還不知後位誰屬。
再過一月,宮裡傳來蔡弘卷進不法事,遭貶官出京,不久,更有一位自稱是服侍前皇後張茵的小太監指遭蔡齡逼迫,誣害前皇後張茵下藥使程蝶小產,實質是蔡齡使計謀害程蝶和前皇後張茵,真凶是蔡齡。
結果,蔡齡被打入冷宮,前皇後被從新風光大葬。
沒多久,程蝶在朝中的支持下,將會成為新任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