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悲傷都會留下一絲歡樂的線索,所有的遺憾都會留下一處完美的角落,我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尋著你的身影,卻在午夜夢醒時,驀然瞥見窗外朦朧的月光。
————莫莫
“十三歲以前,我不懂愛情,十四歲以後,我沒有再認真的愛過一個人。如果一個人的生命可以用愛情來衡量,那麼我的生命————隻有一年。”盛夏炎熱的午後,第一次遇見小舞,我對她如是說。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輕俗的人,可以很容易就和彆人講出心裡所想。但是很奇怪的,第一次見到她就如同多年未見的故友般的,可以很輕鬆的就講述了一切。也許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品位,相同的感覺。在炎炎的夏日裡,同樣的淺色係的外套,露出了裡麵長袖衣服袖口點綴的點點蕾絲花邊。下麵長長的裙擺快要遮住了腳踝,華麗而複古,卻也不覺得熱。這樣奇特怪異的裝扮,在紛繁的人群中遠遠的相望一眼,相視而笑。也許麵對著這樣熟悉的感覺便不自覺的打開心鎖,真情流露了。
“我的世界太過安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心房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這般的輪回。”小舞淡淡的說。林蔭中氤氳著霧氣,我們的霓裳在風中飄動,對方的臉在彼此的眼眸中無限的放大,過分清楚。我輕輕的提起裙擺,脫下鞋子,在人工排列的整齊的鵝卵石上向前走了幾步,圓潤的石頭給了我赤著的雙腳最舒服的按摩。轉過身,手裡拎著我的鞋子“我們的人生是輪回的一個子集,然而可笑的是,它又可以劃分成一個又一個不同的輪回,我們就在這樣的反反複複中消耗著自己的生命。不管過程如何,最終的結局都不過是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飄散;又或者是淺淺的埋入黃土之中,枯朽腐爛。”
“莫莫!”過了許久小舞叫住我,我回頭,詢問的表情看著她,好久她都沒有講話。我抬頭透過樹枝交橫的縫隙看到頭頂湛藍的天空,陽光的折射在地上留下了斑駁的暗影,心裡突然的明亮了,看著她說:“我的輪回是七天!”她了然的點頭,沒有問原因。在那一瞬間,我突然發覺,即使這個世界紛繁,角落裡也充斥著人群的喧囂。每個人都不得不帶著麵具和保護色存在著。但是那些以流水會的知音,那些真誠的、沒有隔閡的心靈還是存在的。
“舒服嗎?”小舞看著我赤著的腳。我點頭,“要不要試一試?”小舞也同我一樣脫下鞋子,站在鵝卵石上足尖輕點,輕柔的舞動腰肢,那一刻,眼前彩帶飄飛,輕靈如蝶……
許多年以後,我和小舞同他人一樣的分彆,漸漸的失去了聯係,而我唯一忘不掉的是那日林間的輕舞,有的時候午夜夢醒,眼前飄飛的依舊是那日輕靈如蝶的彩帶,望向窗外,我常常會想她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卻隻望見了窗外朦朧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