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風吹打在臉上,有些發癢。初荷用手撓了又撓,還是覺得不太過癮。空氣中彌漫開淡淡的幽香,似遠似近,若有若無的。應該是院子裡那株桂花樹的香味吧。這樹吧,總愛在人最享受的時候來擾人清夢。金黃色的花蕊隨著清風肆意飛揚,一個不留神,一個頑皮的花種落入了她的鼻間。
“啊欠—”初荷連打兩個噴嚏。這一打,人倒也清醒了。
她用手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這是在哪兒啊?”
初荷不由地瞪大眼睛,她近似瘋狂地搜索殘存在腦海中的記憶。隻記得之前正在跟程浩搶修自家小院的屋頂。那小院是兩年前他倆攢錢買的。房子不大,住著倒也挺愜意。隻是遇上下雨天就犯愁,“滴答滴答”個不停。
扯那麼遠乾嘛,說正事啊!
哦,對。房子還沒修好,一束強烈的白光向她襲來,大大的光圈將她重重包圍。不知那時是眼睛出現幻覺還是怎麼的,她依稀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寬衣長袖,也隻是一個背影,卻讓人感覺籠罩著淡淡的憂傷。
也沒容她細看,隻覺得腦後一涼,頭一昏眼一閉,接著什麼也不知道了。
初荷全當這是一個夢境,否則眼前的這一幕又唱的是哪一出呢?
熙熙攘攘的大街,青石板鋪成的擁擠,紅木搭建的古樸,還有花雕格子儘處的雍容,高高低低連成一線。街上行人也不少,衣袖袂袂,油傘下婀娜的青衫,或向著圓麵團扇,或拿捏著胭脂水粉,儘是美人相簇,那雍容的姿態就像踩著慢步調的旋律在舞蹈,倒也不甚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