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各種醫療設備沙沙……(1 / 2)

各種醫療設備沙沙的響著、工作著。

胸前一起一伏,伴著氧氣罩一淨一模糊。她還活著,有希子微笑著撫摸她的麵龐,那張哭過笑過、美麗粲然的臉。顯著病態的蒼白色的皮膚,泛著透明的光,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消失殆儘。人到中年卻仍有少女的麵容。是呢,歲月繞開她的身旁,輕的毫無痕跡。

APTX4869畢竟不是“上帝的果實”。惡魔,它是導人走向深淵的惡魔。永久的青春,不過是個幻影,時間依舊在走、在動,過去、現在、將來不會因這小小的藥改變。身體終會老去,年輕的皮囊掩蓋不住的。

看著妹妹一天天惡化的病情,有希子一刻都不敢鬆懈,雖說FBI提供的抑製劑成功的抑製住了她體內毒素的暴走,可始終是權宜之計,長期使用這種抑製劑會侵蝕神經係統,造成神經係統病變,極有可能是:腦死亡……

有希子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堅強的女人,麵對這種境況,除了祈禱還是祈禱,為了她的親人、她的恩人,她祈求,向自己最厭惡的神祈求。

“新一變小的時候,除了關心就是關心:最近又有事件了嗎,當個小學生很無聊吧,不許叫‘老媽',要叫‘媽-媽-’……打越洋電話的大多數時間都在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題,總是有一些東西是我不敢去觸碰的,‘過的好嗎,身體如何,那個什麼藥有沒有產生副作用啊,如果感覺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檢查,爸爸媽媽很想你啊,真的不放心你,回來吧……’兒子長大了,該有獨立的那天了。後來真由出事了,我能做什麼?除了祈禱還是祈禱。我最厭惡的神啊,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無力,從前的藤峰有希子,現在的工藤有希子,都一樣。母親的死讓我變得不相信神的存在,但為了她,我要再次向你祈求,彆帶我妹妹走,彆再像帶走我母親那樣帶她離開。”

有希子看見花瓶裡柔嫩的水仙隨著風輕輕地搖動。

這裡的一切,何時才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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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靜了,就連看守人員來回巡視的腳步聲都沒了。

那個男人掛起笑容,滑翔翼落在醫院頂樓天台的預定位置,順著不為人知的通路進入頂層病房。對他來說,這些沒什麼困難。門上“淺川”字樣的卡片暗暗閃著光,伸手推門,進入,關門,如入無人之境。罷了,反正這屋中唯一的生命體,就是病床上靠儀器維持性命的女人。男人皺了皺眉,這也太容易了,那幫FBI是吃白飯的麼,哎……

戴著白色手套的手隨意把玩著剛剛憑空變出的柔嫩水仙,眼神45度向上瞟剛好能看到窗外彎彎的月亮,灑進病房的一片銀芒觸不到病床,慘兮兮的都散在了地上。

就手將水仙插在花瓶裡,黑羽盜一坐在了房間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慢慢重合到了一起,快樂的、悲傷的、憤怒的、無奈的、天真的、機敏的、工於心計的、瘋瘋癲癲的……這女人是個天生的演員,生活成了她肆意揮灑的舞台,從第一個傻傻的叫著她“莎朗”的男人,到最後一個死在她手裡卻還是溫柔的叫她“克裡斯”的某個好萊塢明星,這個女人的兩段人生,就像她的經曆一般——美麗殘忍的戲劇,傾倒了多少男人,中國有句話,叫“傾城傾國”。

對於黑羽盜一這樣的人來講,“回憶”是件極其累人的事,腦中如無聲電影一樣、一幕幕飄過的,都是他貨真價實的過去。上一代的故事、少年時代學習魔術的經曆、雙重身份的浮躁與不安,還有那次差點被死神拉去喝茶的事,不同於逃生魔術緊張興奮的心情,子彈嵌入身體的瞬間,好像能聽到了皮肉斷裂、金屬彈殼和肋骨嘶磨的聲音,溫熱的血液湧出來,打濕了白色的西裝。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原本向她許下的諾言,都隨著“黑羽盜一之死”成為了褪色的“過去”。為什麼要有這麼多麻煩的“過去”,如果沒有過去,我還能不能繼續愛你,my dear 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