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學校的諸伏景光哭喪著一張臉,他圍在生氣的小夥伴周圍轉悠,時不時地小聲道歉或是幫忙做一些事情。
降穀零:哼。
十分生氣自己又一次被坑的降穀零扭過頭不去看幼馴染可憐兮兮的貓眼,每次都在那種眼神下潰不成軍的降穀零經驗豐富,隻要他不看hiro就能多生一會氣。
這一回他才不會那麼容易原諒笨蛋hiro的!!
哎呀這招不管用了,諸伏景光藍色的眼睛咕嚕嚕地打轉,很快就想出新的點子的諸伏景光突然捂著手小聲抽泣,“嗚嗚,zero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捉弄你的qaq。”
“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諸伏景光睜大眼睛,朝著已經開始動搖的降穀零露出慘兮兮的表情,“叔叔也打了我一頓,高明哥還讓我罰抄,zero嗚——”
最終沒抗住幼馴染攻勢的降穀零轉了過來,努力讓自己繃著臉看起來很生氣的金發少年沒有看到幼馴染得逞的那一瞬間的笑容,“誰叫hiro想要捉弄高明哥,還誤傷了我和叔叔!”
“hiro想要捉弄高明哥就跟我們說啊,之前哪次惡作劇叔叔沒有幫你。”降穀零想起昨天望月晴真打人的過程,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叔叔打你?就叔叔那力氣真的有打疼你嗎。”
說起來叔叔是不是有點溺愛他們了,每一次調皮搗蛋後叔叔都隻是口頭教育,偶爾上手教訓那個力度也絲毫感覺不到疼,降穀零心虛地回憶著過往,真正會對他們規誡的反倒是高明哥,懲罰也多是高明哥安排的。
偶爾大家一起惡作劇後,他們三個人都會被生氣的諸伏高明教訓一頓,作為長輩的叔叔更是會被高明哥拉進書房單獨訓斥。
顯然諸伏景光也想起了這件事情,他摸著腦袋轉移了話題,“zero,你有沒有聽過青春學園七大不可思議?”
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的降穀零沉思,他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在網球部集訓時有聽到過部員談過,“我想起來了!網球部有聊過這件事情,這個傳聞聽說還是不二學長他們傳出來的。”
降穀零想起了每次談論青春學園七大不可思議時莫名手足無措的幾個前輩,很少會在前輩臉上看見這種表情的降穀零忍笑,為自己的幼馴染講了事情經過。
“自己彈奏的鋼琴、吃人的書、數數的模型這些原來都是烏龍啊。”諸伏景光看上去失落極了,原本以為能親身見證怪談,通過怪談解釋叔叔不老狀況結果發現最接近的怪談隻是學長們一年級鬨出來的大烏龍。
垂頭喪氣的諸伏景光佝僂著脊背,毫無乾勁地飄出了教室,走之前沒忘記告訴降穀零下午一起回家,“今天弓道部休息,我會在音樂教室練習貝斯,zero記得部活結束來找我!”
降穀零站在教室門口擔憂地看著諸伏景光的背影,叔叔總是對這類話題避而不提,口中說著讓他們放心他會有對策的安慰性話語,但遲遲沒有絲毫動作。就連他和hiro在學校和家兩點一線的學生都看到了不少網上的流言,周圍也多出來很多違和的聲音。
希望叔叔真的可以自己解決吧。
剛剛國中一年級的少年這麼想著。
……
部活結束後的降穀零準備去音樂教室找諸伏景光,背著網球包的他在路口拐去教學樓時遇見了同樣從裡麵出來的不二周助。老實打招呼的降穀零得到了不二周助奇怪的叮囑,
“降穀,要早點從教學樓出來。”不二周助笑容神秘的說道,向來眯著眼睛的人一反常態露出了同樣漂亮的藍眸,神情認真的不二周助欲言又止,“不要忘記青學七大不可思議。”
誒?
“可是這不是學長們鬨出來的烏龍嗎?”降穀零不明所以的反問,“上次不二學長不是解釋了嗎?”
不二周助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得驚愕,他搖了搖頭,“我……什麼時候解釋了?”
!!
降穀零在溫暖的春天頓感寒冷,他咽了咽口中因為恐懼而分泌的唾液,緊緊抿著唇向不二周助求證,“上次、就是大家訓練結束後一起聊天,不二學長你說的話都不記得了嗎?”
“那次我在龍崎教練的辦公室……”不二周助未儘的話語藏著遐思,他本人看起來也很錯愕,聽見教學樓鐘響的不二周助匆忙道彆。“降穀同學,請一定要在下次鈴響前離開教學樓!”
來不及解釋為什麼的不二周助匆匆離去。
不會吧,七大不可思議原來真的存在!!被嚇倒的降穀零想起還在音樂教室裡等著自己的幼馴染,做不到丟下對方的他一咬牙衝進教學樓,在上樓的樓梯上大跨步跑著的降穀零用比以往更短的時間衝到了頂樓。
他記得音樂教室在樓梯的右手邊,降穀零深吸口氣朝右手邊衝了出去,眼睛死死盯著每一間教室門口的門牌,直到看到音樂教室的牌子後才停下來。
準備敲門叫諸伏景光一起離開的降穀零聽見了房間裡麵傳來的音樂聲,不是他所熟悉的貝斯音但是他以前學過的吉他。降穀零手遲疑地放在了門把手上,難道是hiro在彈吉他?
畢竟他們兩人是一起學習的樂器,互相都會一點對方擅長的。降穀零拉開門,吉他的聲音沒有停下,可是教室內部也沒有人。
除了一個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的雕塑人像,人像的懷裡似乎抱著什麼。
抱著什麼呢?
降穀零沒敢走進教室,他輕輕地踩在地上往麵向走廊的唯一窗戶挪去。等他來到窗邊探頭一看,雕像懷中抱著的正巧是個吉他。
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