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他不要的礦泉水 賀然是個神經病。……(2 / 2)

轉身要走,又被賀然叫住。

坐在辦公桌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賀然歪了歪頭,目光閃爍了下:“聽說你這幾天在找我。”

喲,不裝屍體了?

苟安:“想談談五一放假那天說的事。”

氣氛一下子不太對。

賀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辦公室裡的氣壓低得讓人有些喘不上氣……

有那麼一會兒苟安恍惚覺得賀然生氣了。

但是這位賀小少爺頭頂上的好友度隻是閃爍了下,沒往下掉。

隔了很久,賀然挪開了目光,又擺出拒絕交談的姿態。

苟安有一種,始終懸空的靴子,姿態僵得都快成了丹頂鶴的難受感:這哥們到底想乾嘛?

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她真心把賀然當男朋友的,儘管他連手都不願意拉她一下。

自古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更何況天降還是他童年記憶中的真·白月光。

她認。

她主動退出,以後就不用扯什麼賀然為了陸晚和她鬨掰,她也用不著因愛生恨,處處看陸晚不順眼,給她使絆子,最後給自己送進監獄。

解除婚約顯然對兩人都好,臨門一腳,他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死咬著不放了。

不應當。

按理說不應該煩死她這個死騙子了嗎?

此時此刻除了他倆,沒人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隻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賀然,早解決早好,”苟安蹙眉提醒,“你不要拖延症。”

“怎麼,你很著急?”

輕飄飄的發問,苟安感覺自己看見賀然的腮幫緊了緊,好像磨了下後槽牙。

仿佛不太高興。

可能是錯覺。

因為好友度穩如泰山。

必然是錯覺。

他能有什麼理由不高興?

直到苟安轉身,昂首挺胸推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

她聽見有隻肥貓搖著尾巴說——

【蕉蕉:他就是不高興了。】

……

【蕉蕉:可是友好度沒掉噯,好奇怪,是不是係統壞掉了?】

……

苟安沒把蠢貓的話放在心上,畢竟賀然他老人家眼瞧著就能恢複單身,雖未公開,但假以時日就能光明正大開始追求陸晚……

怕不是放鞭炮慶祝都來不及,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她的自信一直持續到係籃球賽開始舉行。

係裡學生會體育部請來了校籃球隊的人坐鎮,順便充場麵,令人意外的是,身為學生會長兼籃球校隊隊長,日理萬機的賀然還真賞臉出現了。

雖然從頭到尾他隻是叼著哨子站在場邊插著腰懶洋洋地吹……

但不妨礙因為他的出現,係籃球賽的觀賽率是往年的十倍。

看台上擠滿了人,中場休息的時候,有人用肩膀撞了下苟安的肩膀。

苟安轉過頭,旁邊坐著的是唐辛酒,就之前的噩夢——啊不——是關於未來的預知夢裡,哭著說不敢跟惡毒的她玩了,怕總有一天被她害死的那位。

現在唐辛酒還是她的好友,說實話這姑娘膽子確實小,上周無論是蕉蕉的死還是那一杯澆在學妹頭上的紅酒都嚇壞了她……她沒立刻轉身拔腿就彈飛三米遠已經是對苟安愛得深沉。

苟安沒怎麼怪她後來的叛逃行為,這會兒挑起一邊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意思是:乾什麼?

這個時間段下的唐辛酒還是高舉原配CP大旗的原配黨,指了指不遠處站在場邊那一臉不耐煩擦汗的賀然:“你男朋友要熱成鹹魚乾了。”

苟安看向她指的方向,中場休息,賀然正擼著袖子看剛才的比賽回放。

今天係裡比賽的隊伍中有校隊的未來主力小學弟,身為校隊隊長他此時陰沉著臉在看比賽回放,看上去正準備把這位今日表現不佳的倒黴蛋臭罵一頓——

唐辛酒又推了苟安一把,塞給她一瓶礦泉水。

苟安想了想,以往確實是賀然可能第一滴汗還沒落下來,她的毛巾和礦泉水已經到位了……

但他們現在正在鬨分手的關鍵時刻。

她坐了一下不想去,奈何唐辛酒不停地用手肘懟她,問她還愣著乾嘛,磨嘰得要命……

十分鐘後,苟安勉為其難地拿了礦泉水就去了。

剝開層層疊疊的人群,好不容易擠到賀小少爺旁邊,動了動唇角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好像已經感覺到她的到來,從回放比賽視頻的電腦上抬起頭來——

隔著顯示器,兩人一個對視。

賀小少爺眼中的戾氣一點沒散,漆黑的眸都成了濃重的墨點,麵無表情地看著苟安。

苟安把手中的礦泉水放在他手邊,想了下,又用瓶身碰了碰他撐在電腦桌邊緣的手。

賀然沒說話,直到周圍開始有人注意到他們的互動看過來,他才抬手,用手背推開了苟安遞給他的那瓶礦泉水。

擦了把汗,他轉過頭,看了眼身後忙忙碌碌的某個身影,用調侃腔調,拖長了尾音懶洋洋道:“喂,給瓶水啊!沒見哥都為你們係裡比賽累成猴了麼?”

眾目睽睽之下,背對著所有人的纖細身影晃了晃,頭也不回地“哦”了聲彎腰從水箱裡拿了瓶冰鎮的礦泉水,然後轉身,順手遞過來。

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

纖細白皙的手握著冰鎮礦泉水瓶的瓶身,隔著一張電腦桌和賀然,陸晚與麵無表情的苟安對視上時,臉一下蒼白的像是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