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門半眯著眼，摩挲下巴：“他是誰我不敢確定，但我肯定他不是我……路西法。哼，他哪有這麼輕浮。”

我輕浮？被誰說這話我都認了，就是被他說我完全不能忍。全世界都知道瑪門親王是多麼風流成性，上過的男女加起來都恨不得能組成個戰鬥團，居然還說我輕浮。

很好，你成功惹到我了。不給你點教訓你都不知道你爸姓什麼了！

我禮貌地笑：“你確定？”

瑪門本來在裝煙絲，聽到這話，手一抖，灑了一桌子。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無恥。

我開始詩朗誦：“今天早上在報紙上看到兒子的新聞，我遞給他看。他掃了一眼就扔下，轉身去折騰楊路。可是到了中午他突然兩眼放光地跑過來告訴我他午睡時夢到瑪門的眼睛好了，興奮得恨不得親自去天界看一看。望著他一臉開心的笑容，我也隻是吻了吻他的臉頰，不敢告訴他其實瞎眼的兒子是哈尼雅，不是瑪門……”

一念完彆提他們，我自己都驚了。

真奇怪，這麼長的一段話，我竟然記得分毫不差，就好像這話原本就是我寫的似的。而那一本書，我統共也就讀過一遍。雖說我記性好，可是這也未免太好了吧？

周圍全是抽氣聲，我微笑不語，心亂如麻。

不敢去看那孩子。

其實還是害怕，如果他知道這是前魔王陛下最後的筆跡，如果他還尚存記憶，這麼多年過去了，發現隻剩下自己，會不會覺得孤寂？

總還是希望他是那個被我一口奶一口飯喂大的單純無知的小屁孩。

“瑪門？”

伊撒爾突然站起來。

“不對，怎麼瑪門都有了，他不是……”

他的眼睛瞪大：“等等，路西法殿下墮天了？連孩子都有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看向我，臉色突然變的很差。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扶著頭，勉強地對我笑，“我好像錯過了很多。”

“你們彆拉我，讓我直接把這個冒牌貨乾掉！”

莫斯提馬、利未安森和巴力毗珥三人同時死死拽住瑪門，才將他按回桌子。

貝利爾又將小木槌用力一敲：“肅靜！”

他看向瑪門：“你再擾亂法庭，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瑪門罵罵咧咧地坐回去，雙眼死死盯著我，企圖用眼神殺死我。

魔王說：“你們每個人現在手裡應該都有一份目前我們掌握的資料，包括吸血鬼曆史概述，菲爾德家族譜係手冊等等，還有關於菲爾德本人的調查。”

“菲爾德，”他忽然扭頭看向我，“從現在起，你有5分鐘的自述時間，告訴我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