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已過二十來日,蕭然每日堅持敷藥,喝藥。腳傷已是見好,隻差藥到病除最後的幾貼藥了。
靜心居的禪房外菩提樹枝葉正繁茂的滋長著,亦辰已經換上清月庵的僧衣,那身男裝已是有些刮破,隻是一頭長發簡單的束在身後。倒是彆有一番滋味。
亦辰因覺得她和蕭然赤手空空一直在清月庵休養,所以在第二天時便幫著打掃寺庵,平日裡蕭然的藥材也是亦辰自己問了慧言怎麼碾碎?怎麼熬藥?之後便一直是亦辰再料理,慧言隻是查看恢複的如何?當然晚上睡覺是分開的,亦辰住在蕭然隔壁,因著對師太說,佛門清靜地,還是各自清靜休養生息的好,師太也不無同意,便應了。
清月庵五更早課,所以亦辰五更也跟著醒了,倒是因為那些念經的彌喃之音一直在耳邊回旋,所以寧願早起早睡。
蕭然倒也無所事事,整日調養生息,無事便找來經書看看,和著亦辰討論討論,偶爾也開點小玩笑,卻不涉及那幅畫與政事。
這日逢初一十五,清月庵忙的就這兩日,因著有些長途跋涉而來的施主趕著來進香拜佛。那些維持寺庵的香火錢和庵內的開銷便是初一十五得來的。清月庵倒是每個僧尼都忙的很,準備齋菜的,忙著念經了,還有講經的。
好巧不巧,這日午時未到慧言便來說,“亦辰施主,你家施主因著藥草已經用完,恰逢今日又是寺庵的百忙之日,無人能去采藥,這如何是好?雖腳傷已好了十之八九,但是筋骨之傷還是藥到病除的好,不免留下禍根,這兩日寺庵忙著不能去後山之地采藥,你看如何是好?”慧言商量著。
“已經是最後關頭了,若是斷了怕會有落差,這兩日也沒辦法,慧言師傅是說,那藥草是在寺庵後山嗎?可有狼群出沒?”亦辰擔心的提問著。
“後山多年相安無事,並無見過狼,慧言平日一人上山采藥也未曾遇過,隻是聽說近段時間有強盜出沒,但是慧言也未曾遇過,恐隻是造謠。”慧言坦誠相告。
“恩,即是相安無事,那不如由亦辰自己去采吧,已經接觸那些個草藥多日,應該能分辨,若是不對,回來也交予慧言師傅慧眼一辨也好,相公多次相救亦辰,亦辰也不能袖手旁觀。”亦辰如是說。蕭然救了自己多次,這次藥草用完,自己不能靜坐旁觀啊,況且山上一直相安無事。早早采回來才是好。心中這麼想著,便跟慧言師傅拿了背簍和采藥鐮刀。
“亦辰,你早去早回,舒筋草一般喜陰,林下、林緣、灌叢下或溝邊,你沿著這些線索尋找應該快些。若是太陽已將漸西沉還未采到,也要回來,知道嗎?”慧言關照著亦辰,亦辰已經背起背簍,拿起采藥鐮刀,帶上水壺和乾糧,還有一些碎布條,準備出發了。
“知道了,慧言師傅放心,亦辰心中有數,我走了。”亦辰笑著走出清月庵的後院。迎著夏末的陽光,樹上依然知了鳴叫的鬨騰人心,偶爾吹起絲絲涼風,便是透進心田。
亦辰走了好一會兒,山勢步漸攀升,走的就更加累了,雖有樹蔭遮擋,但是也抵不過陽光的照射,臉上已是汗滴淋淋,穿著僧尼服,就覺得更熱。秋老虎真是不得了。
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片刻,往樹乾上綁上一條碎布條,原來亦辰早就想好,林中生疏不沿途做記號,生怕會迷路,到時就回不去了。拿起水壺喝上一口水,寬寬的袖子擦擦臉龐的汗水。
休息片刻又開始尋找了起來。在林下,灌叢裡,翻找。尋了好一會兒未果。
“唉,怎麼找了這麼久也沒有見到呢?奇怪。”亦辰自言自語著。
又往山上走了一段路,繼續尋著。此時已過正午時分,倒是肚子有些餓了,隻好又坐下啃起乾糧,也就是饅頭而已。
“老天啊,我這麼辛苦的找,你就發發慈悲,讓我早點發現行不?我容易嗎?大熱天的還在這深山老林裡折騰,那要是以前在現代空調吹的多爽,上網上的多順手。我何苦來哉啊?”亦辰肚獨自一人,在這空無一人的地方發著牢騷。
本來靜謐的林子一陣長吼,鳥兒驚嚇的轟的飛向空中,亦辰自己也嚇一跳,“對不起啊,嚇到你們了。”竟向著鳥兒們道起歉來了。
熱熱的天氣,饅頭未吃完便拿起來,繼續尋找,還是趕快找到,早點回去,蕭然還等著藥呢。
拿著采藥鐮刀一邊砍著雜草,一邊仔細的尋找著。當然也不忘綁上布條。
找到了一條林子中暗溝,溝邊也很有可能長著舒筋草,便走過去,沿著溝邊找了起來。
突然亦辰發生一陣奸詐的笑聲,主莖下部有葉疏生,葉鑽狀披針形,先端長漸尖,膜質,灰白色,向上的葉較小,綠色,厚革質,有早落的膜質尖尾。這還不是舒筋草嗎?“哈哈哈哈。。這下還不讓我逮著你,看你往哪裡躲?”立馬揮起手中鐮刀,三下五除二的采下舒筋草。一陣狂喜。